之前,在江雨的强烈要求下,严泽恒每天早上都会送严律去上学,照江雨的话说,这叫培养父子感情。
可自从何晓琴当了严律的老师之后,江雨就不让严泽恒去送严律上学了,要么她去送,要么叫严律自己去。
让他们父子培养感情的方法千千万万,不是只有去送上学这一种。
严泽恒有早起跑步锻炼的习惯,江雨就叫他去晨跑时把严律也给叫上,带他一起跑。
另,她还让严泽恒教严律军体拳擒拿术。
谁知,严泽恒不仅教严律,还教她,让她也跟着一起学。
这家伙,总是在教学过程中对她动手动脚的,占她便宜。
他常常教完严律之后,就让严律下去休息,只有他跟她两个人在场的时候,才会变得不正经。
如果严律也在场,或是张姨、夏夏凑热闹过来看他们,他教她的时候还是很规矩的。
江雨说他闷骚。
对此,严泽恒并不反驳,反而笑道:“我对谁都闷,只对你才骚。”
江雨嗔道:“你说,我是该感到开心呢,还是荣幸呢?”
严泽恒揉揉她的头发,“随你高兴。”
江雨:“对了,何晓琴是咱儿子的老师,这事你知道吧?”
严泽恒没说知道,也没说不知道,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听说她经常夸律儿,我怀疑她这是在捧杀咱儿子。”
就这?
他还以为是什么事呢?
严泽恒没当回事,他说:“你不用担心,律儿他有分辨的能力。”
江雨嘀咕道:“我这不是怕他会骄傲自满嘛。”
严泽恒:“不要把他想得那么脆弱,不堪一击。”
江雨:“那……咱们不用管?”
严泽恒想了想,说道:“人生嘛,总要经历一些磨难。尤其是男孩子,就要经得起摔打,受得了挫折。”
江雨白了他一眼,“你对两个孩子,区别对待得也太明显了。”
他对夏夏,宠得不得了。
一回到家,就抱着夏夏不撒手,还在后院里给夏夏装了个秋千架和滑滑梯。
“夏夏还小,又是女孩子,多宠着她点也是应该的。”严泽恒笑着解释道。
江雨:“别把她给宠坏了。”
严泽恒:“不会的,我有分寸。”
江雨转移话题道:“我的工作还没着落呢。”
随军家属的工作一般都是由部队安排。
岛上没有工厂,工作岗位少之又少。
比江雨早来的那些随军家属,很多都没有工作。
江雨虽说是大学生,可在岛上,并没有什么适合她的工作。
家里孩子有张姨照顾,家务有张姨做。
她最多也就是去买买菜。
她和张姨在前院和后院种植了不少蔬菜,给院子里的蔬菜施施肥、除除草、浇浇水,也是她打发时间的方式。
两年前,严泽恒根据她身高改造过的那辆自行车,江雨叫江兰把它打包邮寄到了岛上来给她。
她喜欢蹬着自行车接送严律上下学,带他一起去买菜。
前段时间,她还教会了严律骑自行车。
他们一家在岛上的生活可以说是慢慢步入了正轨。
唯有她工作的事一直悬着。
严泽恒安慰她道:“没有工作也没关系,大不了我养你。”
感动虽感动,但江雨还是不想放弃,“我读这么多的书,如果不出去工作,书岂不是白读了?”
严泽恒:“书怎么会白读呢?多读书,可以开阔眼界,增长见识不是?而且读书多了,更能教育出优秀的孩子。你看,律儿和夏夏不就被你教育得很好吗?”
江雨:“我更想实现自我价值。”
严泽恒思忖了下,问道:“你最想做什么工作?”
江雨陷入沉思,半天之后她摇晃了一下脑袋,苦着一张脸说道:“我也不知道。”
“你啊!”严泽恒无奈地掐了掐她的脸。
其实,在过去两年时间里,江雨曾发表过几篇文章,她原本打算毕业之后去报社或杂志社工作的。
奈何,运动开始了,还发展得风起云涌,大批判文章盛行,她写不来,她胆子小,她只想苟住,远离这些是非。
她偶尔也会偷偷动笔,写点东西,不过,她不敢发表出去。
在她看来,自身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的。
这个时候,低调才是王道。
工作的事,江雨只是和严泽恒抱怨抱怨,并没有其他意思。
可严泽恒却误以为她急切地想要工作,于是,他去找上级,委婉地催了一下。
隔日,上面就给江雨安排了一份工作,部队食堂会计。
江雨是学文的,让她去当会计,她整个人都不好了,要知道,她对会计知识一点都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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