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出来的吧,可能很多宝宝都有。成火哥哥你这个可能也是你蛋里长出来的——呕——”
戚灼被季听的干呕声惊醒,这才发现舱内臭气难闻,应该去洗一洗。他也清楚自己想从一名婴儿嘴里问出玉的来历,那简直不可能,便把自己的玉佩重新塞进衣领,喝道:“你继续给他脱衣服,我去烧水,准备洗澡!”
“好,呕……”季听眼泪汪汪地道。
戚灼提了两桶水下到副舱,倒进一个方形铁箱,再放上能量板。
能量板温度高,箱底很快就冒出一窜窜气泡,簇拥着上升,破裂,发出丝丝的声响。
戚灼怔怔看着那些气泡,心里还在想着刚才的事。
母亲从小就让他戴着两块玉佩,说自己小时候也戴过。他向母亲追问过玉佩的来历,但她也不太清楚。
她只知道是某位老祖宗在一颗小行星上遇到了超级风暴,躲藏时发现了一块陨石,无意中破开,发现中心是一块青红相间的玉。
这块玉质地不明,但纹路浑然天成,他觉得这次遇到超级风暴却大难不死,没准是这块陨石带来的福运,便带了回去,做成一青一红两块玉佩,一代代传了下去。
母亲说世上再也找不到这样的两块玉佩,戚灼曾经坚信不疑,现在却发现狗蛋和怪人都有。虽然不知道那俩人的玉佩怎么来的,但证明这玉并不是独一无二,世间唯一。
。
庞隆城的战火暂时平息,显得夜里的沙地分外安静,只有沙鼠时不时窜过的簌簌声。在那隐约光线下,废弃机甲的银白身躯像是一座沙丘。
戚灼左右手各提着一桶冒着热气的水,背着他捡到的那个黑色背包。季听紧跟在他身侧,肩膀上挎着一个用戚灼皮夹克做成的包袱。
“别牵我啊,再提醒你一次,别、牵、我。”戚灼虽然压低了声音,语气却很威严。
“差点忘了。”季听连忙收回刚伸出去的手,小声道:“我已经冲过手了。”
“如果是我的话,哪怕冲上半个小时你都要嫌脏。你自己摸着了,冲一下就觉得干净了?”戚灼冷笑,“假爱干净。”
沙地不好走,季听一个趔趄,下意识伸手去牵戚灼,想起他的命令,又赶紧收回手。
戚灼眼看着前方,嘴里道:“才走这么一段,你都伸了四次手。注意控制自己,在心里默念,不准伸手。”
“不准伸手,不准伸手,不准伸手……”
戚灼低喝:“你那是默念吗?不要发出声音。”
季听闭上嘴,声音立即消失。
戚灼又警惕地道:“你抬手想干什么?默念只需要闭嘴,不准抬手捂嘴!”
“哦。”
戚灼身后的背包动了动,拱出来一个肉乎乎的圆脑袋,冲着季听啊了一声。
戚灼一言不发地放下水桶,反手将那脑袋按下去,再把滑开的拉链拉上一半,提上桶继续往前走。
机甲右方五十米处有一架面包车残骸,车身看上去挺完整,但轮胎只剩下轮毂,一半都陷入在沙地里。
两人钻上了面包车,戚灼关好破烂车门,拆掉中间那排座椅,腾出了一小块空间。
他将背包放在后座椅上,将全身光溜溜,只有屁股上贴着一层塑料纸的狗蛋从包里提了出来,再取下季听跨在肩上的包袱,取出从机甲副舱里找到的香皂和毛巾。
“好了,现在洗澡,都必须洗得一丝丝臭气都闻不到。”
一番冲洗后,破败的面包车里热气蒸腾,两桶热水只剩下了小半桶,车厢底湿漉漉的,车门处还在往沙地里滴水。
戚灼靠坐在后座椅上,闭着眼,额头上盖着一条叠好的毛巾。他看似身形单薄,但骨骼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肌肉,显得并不孱弱。他身旁坐着全身扒得精光的季听,像只肉嘟嘟的狗崽,以和戚灼相同的姿势靠着椅背,额头上盖着他自己的小熊毛巾。
狗蛋则横枕在季听大腿上,两条藕节似的腿上下踢腾,肚子上搭了条冒着热气的尿片,嘴里不停吚吚呜呜着。
季听转头去看戚灼,看见他胸膛上晃动的两块玉坠,伸手去碰了碰,擦掉上面的水珠。
“你和蛋蛋的牌牌都很好看,像树叶,红的,乌的。”
“什么乌的?这是青色,是青玉。”戚灼闭着眼睛纠正。
“哦,青玉,我喜欢这个乌的青色。”季听点点头,伸出手比划:“我妈妈也有项链,这么长,下面的小圆盖子里是我和她的照片。”
“……不知道妈妈到哪儿了,她肯定很着急……爸爸和季云、季太太也走了,他们现在正在小行星上度假吧……我还有衣服在大行李箱里,希望季云不要给我扔了……”
在季听的小声嘀咕中,戚灼慢慢睁眼,侧头看向了车窗外。
天空不时掠过光束,光线将他的脸也映得明明灭灭。他过长的头发都被捋到脑后,露出了饱满的额头和英俊的眉眼。几根湿漉漉的发丝垂在眼尾,让他身上的戾气和攻击性消散了许多,多了几分少年的稚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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