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嘻嘻,狗蛋蛋,小蛋蛋……”
“咯咯咯……”
戚灼闭着眼冷声道:“你俩再大声吵吵,就都滚出去。”
季听声音小了下来,一下下捏着狗蛋的脚,轻声说:“蛋蛋,你的脚好好笑哦,像个圆圆的饭团子。”
狗蛋原本还在躺着叽叽咕咕,听到这话后突然收住了声,一个翻身爬坐起来,转着头四处张望,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
“蛋蛋,你怎么起来啦?”
季听也跟着坐起,狗蛋却只到处看,像是在找什么,嘴里发出要哭不哭的哼哼声。
“蛋蛋,蛋蛋。”季听连忙抱住他,在他脸上亲了亲,“怎么啦?爸爸在呢,爸爸在这呢。”
狗蛋却还在四处寻找,嘴里的哼哼声越来越大,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里也蓄起了一层水光。
“蛋蛋,蛋蛋,你别哭哦,别哭。”季听回忆在幼儿园过家家时的情景,一只手轻拍着狗蛋的背,嘴里开始哼唱儿歌:“小河哗啦啦,小鸭嘎嘎嘎,游来游去找妈妈……”
狗蛋转头看向季听,哼哼声小了下来,伸手去摸他的脸。季听任由他摸,嘴里只不停地安抚:“爸爸在呢,爸爸陪着宝宝……小雨唰唰唰,青蛙呱呱呱……”
狗蛋目光专注地盯着季听,逐渐在他的絮絮声里安静下来。
“蛋蛋睡吧,爸爸在的。”
“唔唔。”
季听把狗蛋放下去躺着,自己坐在他身旁,一下下拍着他。狗蛋一直盯着季听,看一阵后慢慢合上眼帘,又努力睁开眼,再看他一阵,最后终于睡了过去。
季听现在却没有了困意,他探出半个脑袋,见戚灼也一动不动地躺着,猜他也睡着了,便蹑手蹑脚地爬出育婴箱,从自己那行李箱里取出了日记本,坐回育婴箱开始写日记。
【我生宝宝了,dan宝宝,我是爸爸,妈妈是成火哥哥,我很xi欢dan宝宝,记仇,成火哥哥要ren宝宝,我ju下了宝宝】
季听窸窸窣窣地写完日记,长长舒了口气,正要合上日记本,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阴恻恻的声音。
“还用小本本记仇是吧?”
季听身体一抖,慢慢转过身,再缓缓抬起,对上了戚灼居高临下的视线。
他就那样呆呆地和戚灼对视着,直到他又问了一遍:“问你话,用小本本记我仇是吧?”
季听嘴唇翕动了几下,小声道:“你不认识字的。”
“哦?我不认识字吗?”戚灼冷笑,“那你写的是什么?”
“是,是日记。”
“那你告诉我,你日记里都写了什么?有没有记仇?”
“写的……写的……”季听嗫嚅几遍后,终于垂头丧气地承认:“有。”
戚灼扯了扯嘴角:“行,那你继续往后面写,不光写记仇,还要写欠账。”
“欠账是什么?”季听讷讷地问。
“欠账是什么?欠账就是你欠我的,以后要一笔一笔全部还给我。”
季听不敢反对,只依照戚灼的吩咐重新打开了日记本。
“我念一句你写一句。”戚灼俯下身,手指点了点那行字后面的空白处:“写,欠账。”
“qan zan。”季听小声重复念,铅笔笔尖落在纸页上。
戚灼看着他错漏百出的拼音皱了皱眉,只继续道:“小半烤好的沙鼠肉。”
“小 ban ka 好的 sa su ru。”
戚灼冷笑:“你连半和沙都不会写,还敢说我不识字?”
“会啊,这就是啊。”季听指了指那两个拼音,又解释说:“你不认识字,不知道这两个字就是半和沙。”
戚灼懒得和他多说,只沉着脸道:“继续往下写。”
“哦。”
“两桶水。”
“二 ton 水。”
季听写完后,便仰头看着戚灼,等他继续说。
“不光是你用了我两桶水。”戚灼又指了下睡在旁边的狗蛋:“还有你生的那个蛋,他也用了我提的水,也是两桶。”
“什么?蛋蛋用的水也算欠账吗?”季听瞪大了眼睛,音量也提高了不少,“可是,可蛋蛋也是你的宝宝呀。”
戚灼冷酷地左右摇动食指:“你自己说的,那是你生的蛋。”
季听不可置信:“可是,可是你是他的妈妈呀。”
“别和我扯这些。”戚灼不耐烦地打断他:“写,快写上,那个蛋一并算作你在我这儿的欠账。”
“哼哼……”刚睡着的狗蛋又被吵醒,用小手揉着眼睛,睡眼惺忪地看着两人。
季听还想反驳,但见戚灼一脸凶相,终于没敢开口,只得委委屈屈地开始记。
“dan dan 二 ton 水。”写完后,他又不甘心地在后面添了一句:是他妈妈要的。
句末的句号又圆又大,笔尖都快戳破纸张,季听又鼓着脸颊看向戚灼,等着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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