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笨嘴拙舌的人,怎么突然就不知道说什么。
而赵柯看着傅杭离开,总觉得好像忘了什么事儿,端起茶缸喝了一口降火茶,瞬间苦的她没心思再去想别的。
反正肯定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如果重要的话,她也不会忘。
中午,快到小学放学的时间,赵柯提前锁上门,站在院儿里等爹妈一起回家。
回去的路上,三人就随便闲聊了几句,没说老王家的事儿。
等回家后,余秀兰做饭,赵柯坐在灶坑前给她烧火,母女俩才说起上午的一系列事儿。
余秀兰完全不惊讶,“这算啥,你就是见得太少了,犯不上跟他们生气。”
“很平常吗?”
“都不用说远的,咱家对面儿王英慧,她当初不就寻死腻活非要嫁给那个宋知青,现在后悔了吧?”
余秀兰手上忙活,嘴里不停,“那个宋知青家里好像有点儿关系,家人在城里找到接收的单位,开了证明让他回城,走之前说是会回来接王英慧他们娘俩。”
那时候自家事儿也多,赵柯就没怎么关注过,只是隐约有印象。
“大队长多精,能放心?”余秀兰哒哒剁菜,“可王英慧相信他啊,一天好几趟磨大队长,到底给宋知青开了证明,让人走了。”
结果很明显,信错了人。
“一走一两个月连个信儿都没有,生产队都说宋知青估计不会回来了,要不是小瑞姥姥姥爷受刺激全都病倒了,王英慧还想抱着小瑞进城去找人呢。”
余秀兰直起腰,叹气,“那时候小瑞才刚会走。”
赵柯问:“后来呢?”
“后来小瑞姥姥姥爷去世,她真抱着孩子去找人了,一个多月才回来,刚到家就病倒了,谁也不知道她到底找没找到人,大家闲都说她进城肯定两眼一抹黑,没找到的面儿大。”
找没找到,都改变不了被抛弃的事实。
赵柯用烧火棍划拉一堆柴火塞进灶坑。
余秀兰说她:“少塞点儿,柴火不用捡啊。”
赵柯只得又扒拉出一些,慢慢往里推,突然,她想起个事儿,“没领结婚证吗?”
“啥?”菜下锅,声音太大,余秀兰没听清。
赵柯问:“英慧姐和那个宋知青没领结婚证吗?”
余秀兰说:“那么麻烦,还得排队,乡下又不用买家具,好些人结婚都不领证。”
赵柯皱眉,“咱村里现在跟知青结婚的,也都没领?”
“基本上吧。”
余秀兰没放在心上,继续说老王家的事儿,“你年轻,乍一见老王家的事儿觉得接受不了,可吕东梅那人,没坏到根儿上,往十里八乡扔个耙子,村村儿都能划拉几个,而且王家也就是穷点儿,他们兄弟人品不算差了,咋不比那些二流子无赖强?”
赵柯眉头越拧越紧,“这要求也太低了吧?”
余秀兰盖上锅,回身,“就说咱生产队,得有一半儿的老爷们动手打过媳妇儿,王家老大老二从来没动过手。”
赵柯沉默一会儿,问她:“我爹对你动过手吗?”
余秀兰“呵”了一声,“他敢动我个手指头,晚上别想睡实!”
路过厨房的赵建国和闺女对视一眼,默默地消失。
赵柯忍俊不禁。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章,会比较晚
(小修)
第二天早上七点二十五, 傅杭出现在赵家院外,礼貌地跟在院子里晾衣服的赵枫打招呼。
赵枫头一回接触这位傅知青,被这么正儿八经地客气,略显拘谨地在衣服上擦了擦手, 装得像个大人似的跟他打招呼, 请他进来。
“我姐跟我说你要借自行车了, 傅知青你等一下, 我去推自行车。”
赵枫说完,就跑进仓房。
傅杭视线扫过堂屋, 没有赵柯的身影。
这时, 西屋的窗子打开。
傅杭闻声转头, 就看见赵柯长发披散地站在窗后。
长发中和了眉眼的爽利, 意外的柔和。
心脏跳的飞快。
傅杭迅速收回视线,拇指和食指捏紧,脸上没有表情地打招呼:“赵主任,早。”
赵柯没觉得他这惜字如金的样子有什么不对, 回应了一声, 站在窗口闲聊几句,免得让客人一个人尴尬地站在院子里。
傅杭有问必答,即便话不多,也句句都有回应。
只是余光总是不由自主地瞥向赵柯的手,手指穿梭在黑发间,勾勾缠缠几下就灵活地编好辫子。
头发, 一定很顺。
傅杭情不自禁地出神。
“傅知青, 给你自行车。”
傅杭心一跳, 面不改色地接过自行车, “谢谢。”
他刚才竟然想要摸一摸头发?!
怎么会这样……
傅杭心绪不宁, 直挺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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