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柯警告他:“你最好注意点儿, 不要犯些原则性的错误。”
陈三儿记吃不记打, 嘴贱:“我犯了能咋地?”
赵芸芸嫌恶地看他一眼。
陈三儿冲她嬉皮笑脸,“小心晚上我上你家去。”
话音刚落,一块儿拳头大小的土坷垃突然砸向他。
陈三儿瞬间变色,跳起来躲闪。
土坷垃落在地上, 摔得稀碎。
陈三儿心有余悸地抬头, 看向赵柯,“你不用这么狠吧,谋杀啊?”
赵柯冷冷地看着他。
陈三儿悻悻,“切~走了。”
“等会儿。”
陈三儿住脚,不耐烦地回头,“还想咋地?”
“得送树根儿去卫生所, 你走了我们怎么扛?”
得, 还得干苦力。
陈三儿憋闷地走回来, 背对着豆秸洞, 蹲下。
赵芸芸看着他这姿势, 脚痒,就抬起脚踹向陈三儿的屁股。
“诶——”
赵柯出声想要制止,已经晚了。
陈三儿扑跪在地,扭过头就发火:“赵芸芸!你皮痒是吧?”
赵芸芸冲他做鬼脸,“怕你啊~”
赵柯不赞同地看她,“别闹。”
怎么能对恶狗挑衅?
赵芸芸一秒正经,乖的不行。
赵柯又对凶神恶煞的陈三儿说:“你别跟她计较,先送树根儿去卫生所。”
陈三儿看一眼这都没醒的树根儿,对赵柯说:“老子是给你这个面子。”
然后食指凶狠地指着赵芸芸,“死丫头,再有下回,你给我等着。”
赵芸芸在赵村儿生产队就不知道什么叫“怕”,睁大俩眼睛直视他,一点儿不带躲闪的。
陈三儿……又不能真揍她,手保持指着她的动作,停在那儿十来秒,威慑力越来越低,越来越尴尬,只能恨恨地收回来。
艹,死丫头,早晚要她好看!
陈三儿瞪她一眼,再次蹲下,动作间都是火气。
赵芸芸好像赢了一样,冲赵柯抬下巴挑眉毛,神气十足。
赵柯无奈,“赶紧扶人吧。”
俩人一左一右抓着树根儿的手臂,将人拖出来。
树根儿才十三,人也瘦,两个人不费什么力气就扶他到陈三儿背上。
陈三儿背起树根儿,先一步出去。
赵柯在后面关大门,麻绳缠在上面,没有系结。
卫生所——
陈三儿放下树根儿就走了。
赵建国给脱掉树根儿不合身的上衣,检查他的身体,“身上没有特别明显的伤痕,应该打得不重。”
赵柯听到,心情总算不那么沉重。
“诶?”
赵建国拿体温计给他量体温,发现他上臂内侧有一小块儿一小块儿的青紫。
应该是掐出来的。
赵芸芸气愤:“什么人啊,咋这么坏!”
赵建国好笑,“一看你这丫头就没挨过打,打孩子最不能往脸上打,打屁股,掐大腿里、胳膊里不容易打坏。”
赵芸芸知道了没用的知识,不由地看向赵柯。
赵柯感觉到她的目光,都不用看她的表情,说道:“赵枫经验比较丰富。”
赵建国笑着说:“是,赵枫小时候淘气。”
几分钟后,赵建国拿出体温计,举起来看,“低烧,不严重,我给他擦擦身上,降降温,不用吃药。”
赵建国洗了一块儿棉布,在树根儿身上擦。
他瘦骨嶙峋的,赵建国的大手在排骨架上擦过,好像能压断他的骨头。
赵芸芸不忍看,“三叔,你再轻点儿。”
其实生产队的小孩儿几乎都是瘦巴巴的,不过赵建国没嫌她多事,真就力度更轻。
·
郑广梅基本每天都会带六岁的儿子刘小宝一起上工,今天回到家一抬手,发现麻绳没系,惊了。
“是不是遭贼了?!”
郑广梅慌急地走进去,查看屋门,仓房门,鸡架,还有后园子的菜。
什么都没丢。
刘广志说:“是不是你没系,记错了?”
“不可能!”郑广梅极其肯定,“我怎么可能没系?”
她眼睛一扫,扫到豆秸堆,忽然一脸明白,“肯定是傻根儿那个小子,我非得揍他不可……”
刘小宝有样学样儿,跟在她身后恶狠狠地说:“揍傻根儿。”
刘广志站在原地,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
而郑广梅一看见空空如也的豆秸洞,就骂道:“这个傻子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害得家里差点儿丢东西,最好死在外头别回来了!”
刘家院门口,赵芸芸拿着工分本,没好气地说:“你家有啥好丢的?说话这么恶毒。”
郑广梅看见接话的人是她,脸上的表情滞了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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