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柯解释:“这是为了给农民增产增收,也增加一些就业岗位,带动一下公社的经济,前期体量小,均分到所有大队,不会有今天这么大的量。”
余秀兰扫兴,“那公社能让各大队种多少?”
“估计会有偏重,比较贫困的大队,放的量会大一些。”
虽然赵村儿现在依然很穷,但横向对比,肯定不在贫困大队的行列。
余秀兰彻底兴致全无。
赵棉笑着安慰:“妈,你不是说潘村儿的白菜没咱们村儿的白菜长得好吗?今年丰收,还不开心吗?”
当然开心。
余秀兰又笑了。
第二天,赵棉的生日。
公社就那么大,没有能玩儿能逛的地方,加上余秀兰还惦记着那俩年轻公安,便提出再去食品站帮半天忙。
然而昨天那俩年轻的公安不在,换成了另外两个岁数大的。
余秀兰郁闷。
赵柯偷笑。
而今天是六河子大队交白菜。
母女三人只帮半天忙,六河子大队才卸了一半,从记录下来的斤数看,总量肯定高于昨天的潘村儿大队。
赵柯提前卖了个好,祝贺六河子大队丰收。
杨大队长笑得见牙不见眼。
中午,母女三人去国营饭店点了两个硬菜,给赵棉庆生。
下午,母女三人紧挨着躺在招待所的床上,只是随便说说话,靠在一起,家人给予的力量和温度便源源不断地传递给彼此。
傍晚,千里之外的军营——
赵枫记得今天是大姐的生日,有些想家,就拿出了他离家钱拍的全家福,看得专注。
“赵枫!这是你的姐妹吗?这么好看?!”
赵枫想要藏,已经来不及。
一个战友喊出声,一群战友闻风而来,围成团争着要看“姐姐”。
赵枫不愿意,但他一人力微,反抗无能,到底让他们拿到了照片。
一群人看到照片,立马开始起哄:“赵枫,我想当你姐夫!”
他们很注意分寸,抢夺也没有弄皱照片。
赵枫拿回照片,嫌弃道:“做梦,我那么好的姐姐会便宜你们?滚滚滚——”
一群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们便闹开来,一个压着一个,将赵枫压在了最下面,“威胁”他介绍。
赵枫抵死不从。
与此同时,孙家三口人乘坐的火车抵达省城。
他们全都是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坐火车,他们只认识几个简单的字,看不懂任何标识。
从离开县城,孙大娘夫妻便不敢跟人搭话,不敢分开,甚至不敢睡觉,包裹都不敢离手……一段路熬得精疲力尽。
春妮儿也害怕,坐在父母中间,更加缩进自己的壳子里,丝毫不关注壳子外面的动静。
火车到站,孙大娘夫妻按照赵柯的交代,紧紧拽着春妮儿和包裹,跟着人流走下火车。
省城的火车站对比他们上车的火车站,大极了。
大到他们站在平坦的地砖上,无所适从。
人潮全都往一个方向涌去。
孙大爷怕人走没了,他们找不到路,催着母女俩赶紧走。
一家三口人被挤来挤去,终于出了火车站。
那完全是另外一个世界。
明亮的灯光,映出高大、潮流的建筑,路上还有小汽车嘀嘀驶过,还有衣着整齐光鲜的城里人……
一切的一切,仿若幻象,吓得他们不敢动弹。
赵柯让他们站在出站口等着赵建国,不要乱走。
怕赵建国看不见他们,一家三口便紧紧拽着彼此的手臂,鼓足勇气站在出站口下,站在人潮中间。
孙大娘夫妻俩把春妮儿围在中间,即便被撞,也不敢看过去,生怕对上别人鄙夷的目光。
夫妻俩小心翼翼地张望,祈祷赵建国快点儿出现。
“孙哥!嫂子!”
声音响起的一瞬间,夫妻俩几乎要喜极而泣,“建国!”
赵建国穿过逆向而行的人群,走到他们身边,拉着孙大爷的手臂,“走走走,最后一班公交车快来不及了,咱们先去坐车。”
孙家三口人信赖地跟着他走,心里的惶然都少了很多。
赵建国领着三人挤上公交车,没有座位,站着都没法儿动弹,直到几站之后,才松快下来。
又过了几站,能看到车窗外的风景,赵建国便跟三人介绍路过的建筑物。
夫妻俩忍不住惊呼,又怕惹人嫌,声音发出,每每都会戛然而止。
春妮儿也偷偷地瞄着车窗外,像是一只松鼠,趴在树洞口窥探外界。
“那条路过去,就是赵瑞的大学。”赵建国指过去,“我没跟赵瑞说你们来了,等明天春妮儿查完身体,我可以领你们过去瞧瞧。”
孙大娘夫妻赶忙摆手,“别麻烦别麻烦,我们看完就回去,在这儿待着白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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