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严美丽也学着亲妈,假哭,抽抽搭搭。
赵新山闭了闭眼,忍气问:“你们回来干啥来了?”
赵荷花立马坐起来,拉过严美丽,推到赵新山面前,“哥,美丽都十九了,还没有对象,你这个舅舅当得不称职。”
赵新山皱眉,“你啥意思?”
“我这就半年没来,赵村儿的日子越过越红火,都要盖砖房了?”赵荷花酸溜溜地叨咕,“有好事儿不能便宜外人吧?你得给你外甥女介绍一个好对象。”
严美丽也眼巴巴地看着他,“舅舅……”
赵新山:“……”
村子发展得好,也有坏处,麻烦精找来了……
赵荷花催促:“哥,你说话啊。”
“你眼高于顶,还能瞧上我们赵村儿的青年?”
赵荷花一脸挑剔,“你们村儿弄那纸我看了,确实也没啥配得上美丽的好青年。”
赵新山不满,“看不上还回来干啥?”
“我可是想美丽嫁到吃铁饭碗的,要不是听说村里盖砖房,我才不带美丽回来呢。”
赵新山没好气,“你就说相中谁了?”
“也不知道那几个青年啥样儿,都看看吧,让美丽挑挑。”
赵新山:“……”
她怎么不看看自己啥样儿?还挑……
赵芸芸跟严美丽的仇, 要追溯到彼此都是小娃娃的时候。
她抢她一口吃的,她再挥手拍她一下,然后哇哇大哭。
赵荷花和李荷花两个当妈的都向着自家闺女,但赵荷花嫁出去了, 回娘家就是客人。
还在世的老队长和赵新山都让赵芸芸让让严美丽, 反正她们母女也不住多久。
这个“恶习”, 直到她们长大一些能出去玩儿, 并且碰到赵柯,才被迫纠正。
但赵芸芸对严美丽的讨厌已经随着时间深植在心里, 绝对不可能洗刷, 她连跟严美丽待在同一个空间都不乐意, 回家看见赵荷花和严美丽, 嘴一撇,只不情不愿地喊了声“姑姑”,就往她屋里走。
赵新山眉头紧锁,“赵芸芸, 没看见你表姐吗?”
赵芸芸不高兴, 阴阳怪气,“还真没看见,不好意思啊,表姐。”
严美丽跟她也不对付,故作大方地说:“没事儿,我……”
然而赵芸芸早就不是几岁小孩儿, 理都不理她, 径直进屋去。
严美丽气得涨红脸, 跺脚, “舅舅, 你看她~”
家长嘛,都一个毛病,有事儿先教训自家的娃,这样外人就不好意思再多说什么。
所以赵新山喊赵芸芸:“表姐是客人,好好招待。”
屋里踢踢踏踏几声,赵芸芸又钻出来,“我肯定好好招待,我把屋子让给姑姑和表姐住,省得挤!”
她说完,转身就出门去。
赵新山生气:“赵芸芸,越大越回去了是不是!”
门外,赵芸芸闷头走,和刚回家的李荷花、曲茜茜撞上。
李荷花拦着她问:“你干啥去啊?”
赵芸芸闹脾气,“我去赵柯家住,不在家吃饭了!”
“你走啥!”
要走也是别人走。
曲茜茜怕屋里听到,小声儿说:“芸芸,你不用走,晚上让姑姑和表妹住我那屋,我那屋大点儿……”
赵芸芸才不想看见严美丽,更遑论呼吸同一屋的空气,不听,照走。
李荷花看着她走远,不愉。
曲茜茜瞧着婆婆的脸色,低声道:“姑姑和表妹不知道住几天,芸芸啥都没拿,我去给她收拾点儿用的吧。”
李荷花面无表情,没说行不行。
婆媳俩进屋后,曲茜茜礼貌地叫人,就进赵芸芸屋去给她收拾东西。
而赵荷花见着嫂子,怪腔怪调:“嫂子,你瞅瞅芸芸那性子,也不知道随谁,对我这个姑姑都没个好态度,说会儿话都不乐意。”
李荷花顶她,“能随谁?她姑对嫂子不也那死出儿。”
赵荷花本来说的是赵芸芸跟亲妈一个德性,反倒被骂回来,顿时气恼:“你咋说话呢,是不是见不得我回娘家?你知道我来还不出来迎,我还没说你呢!我告诉你,这是我哥家!没你一个外姓人嚣张的份儿!”
媳妇儿总是他们口中的“外姓人”,年轻的时候李荷花伤心惶恐,现在她有儿有女,儿子还在念工农兵大学,硬气的很,“让你哥跟我离啊!我二话不说就带着我儿子儿媳闺女一起出去单过!”
“凭啥!要走你自个儿走,那是我老赵家的孩子!”
“我生的,你问他们跟谁!”
“谁生的都是老赵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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