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疑惑呢,那边娴月见她像没头苍蝇到处打听,听得心烦,直接怒道:“你别问了,我直说了,徐家的畜生打了梅姐姐一耳光,小月和阿珠都看到了。”
小月是黄玉琴的丫鬟,阿珠是娴月的,凌霜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问道:“在这打的?”
娴月不耐烦地“啧”了一声,那边小月担心她们姐妹吵架,连忙道:“不是这样的,三小姐,当时是我和阿珠都喜欢徐夫人的小少爷,刚好前院说徐家少爷找她,我们就帮忙抱着小孩送她过去了。
听说是徐少爷打牌输了钱,又听奶妈说徐夫人把孩子抱出来了,怪她抱着孩子到处走,让孩子吹风了,两下在穿堂里遇见了,他没看清我们跟着,以为是徐家自己的丫鬟,一遇到就给了徐夫人一耳光,徐夫人见我们吓坏了,就让我们先回来了,徐少爷看到我们是外人,也停手没打了,我们吓坏了,就跑回来了……”
她话没说完,凌霜已经如同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桃染,月香,拦住她!”
娴月反应倒快,她是最了解凌霜性格的,指挥丫鬟拖住她,一面还问她:“你又发什么疯?
你找到徐家那畜生又怎么样,你是未出阁的小姐,他是外男,你还能打他一顿不成?”
“凭什么我不能打他一顿,他要打人,就做好挨打的准备!以牙还牙!他凭什么打人,梅姐姐孩子都没断奶呢!真是畜生!”
凌霜力气大得很,几个人按不住,就是非要去打梅姐姐的丈夫一顿。
茶室一片混乱,有胆小的女孩子已经哭了起来,正是前些天在花信宴里丢了手绢子的窦惜柔。
娴月这边一个问题没解决,见那边又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气得瞪了她一眼道:“你又哭什么?”
窦惜柔向来怕她,顿时吓得一抖,她表姐连忙替她解释道:“她是因为我姨夫也打人,小时候见过姨夫打我姨娘,所以吓怕了。”
娴月一口气噎在喉头,见凌霜还在挣脱要去打人,气得道:“别拉了,让她去打,打死最好,你有能耐,就把徐家的畜生一顿打死,剩了力气,再把她姨夫也打死,对,你厉害,你把天底下这样的畜生全打死,也算伸张正义了!”
她是气话,桃染她们自然不会真的放开凌霜,仍然拖着她,连如意也上来劝道:“小姐,消消气,这不是打人能解决的,夫人知道,又要说你了……”
“让她说去!”凌霜脸都气得通红:“难道我们就看着梅姐姐挨打,不管吗?姐妹情谊都去哪了。”
“谁说不管了!”娴月骂她:“你动动脑子想想,这是一顿打能解决的吗?
先不说你能不能打他,就算现在让你冲过去,打那畜生一顿,明天呢?后天呢?梅姐姐要不要回徐家过日子?她回了徐家,那畜生打得更厉害,怎么办?你能住到他们夫妻床底下去?天天守着?还是把梅姐姐带回娘家,你养她一辈子?”
凌霜这才想起来:“梅四奶奶也不管?梅姐姐过着这样的日子,她也不替她撑腰?”
“你以为呢?
人家母女俩,结婚都四五年了,这样的事肯定都知道了。为什么梅姐姐还在徐家?还生了孩子,自然有她的原因。”娴月道:“或是梅四奶奶不愿意管,劝她忍耐,或是她愿意管,但梅姐姐体谅她,不愿意回家来住,和徐家和离,或是她根本不想离开徐家,你没听她说的,徐家公公婆婆对她像自己女儿?”
“那都是粉饰太平的话!”凌霜怒道。
“谁不知道是粉饰太平的话呢?”
娴月其实也生气,但她从来娇气,气只对着亲近的人发,道:“但你动脑子想想,她既然选择了粉饰太平,就是想继续隐瞒下去。你想救人家,人家愿意让你救吗?
说句诛心的话,人家才是夫妻俩,她连自家父母在京中,都没回家长住,躲避那畜生。会因为你一个外人起和离的心吗?你能帮她什么?你能养她一辈子?还是能帮她再找个如意郎君?”
她说到这,窦惜柔的表姐也长叹一口气。
“二小姐说的是对的,三小姐,你别太冲动,当初我姨娘也是一样,我娘要帮她和离,她还怪我娘挑拨他们夫妻关系呢。
我娘当时气得几年没跟她说话,后来她去世了才后悔,说她也有她的苦衷。
姐妹有时候是要互相体谅,不能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在别人身上,她们这样选择有她们的道理……”
“狗屁道理!”
凌霜一句粗话,把这些文文静静的小姐惊得一个机灵,她看着周围,道:“别骗自己,什么互相体谅,体谅来体谅去,最后挨打的还是在挨打,这些体谅有什么用吗?
人活一口气,有时候陷在沼泽中自己不觉得,外人拉她一把,出来了才清醒。有谁是生来喜欢挨打的?谁没有糊涂的时候?
难道你们不希望自己糊涂的时候有人来拉自己一把吗?”
“我不希望。”娴月直接道:“要是我这么糊涂,就死了拉倒。
人人管好自己的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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