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是谁说要给我看萤火虫,等我眼睛好了要把画送给我。结果第二天就不告而别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提起这个,池慕程就来气,他轻嗤了一声,“你都收了别人情书了,我还留下来当你的备胎吗?”
余夏惊呆了,“我什么时候收别人情书了?”
“我亲眼看见的,你别不想承认。”池慕程言之凿凿。
“我收情书怎么了?别人递情书的花样多不胜数,我防不胜防好吗?搞得你好像没收过情书似的。”余夏反唇相讥。
“你不止收了,还欢欢喜喜地答应了。我再出现在你面前你觉得合适吗?”池慕程语气显得有些幽怨。
余夏很认真地想了想,但她实在是想不出头绪。
“要不要我给你一点提示?你生病期间哪个男同学去看过你?”
经池慕程这么一说,余夏倒是有了几分印象。
噢,老天鹅!
余夏无语地拍了下脑门,这误会可闹大了。
“想起来了?”池慕程咬牙切切。
说完他就后悔了,他捏了捏拳头,懊悔不已,明明余夏已经把那茬子忘了,他为什么还要旧事重提让她想起那个该死的男的!
余夏白了他一眼,“所以你就是因为这个不辞而别的?”
“你还是出去吧。”她气得也要得心梗了,再度把池慕程推到了门外。
“等一下,你把话说清楚。”池慕程一掌拍在门上,阻止她关门。
余夏的力气自然抵不过他,索性放他进了门,“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人家来送情书,但并不代表是送给我的。”
“什么意思?”池慕程听出了几分不同寻常的意思。
“意思就是人家那情书根本不是送给我的,是送给我当时同桌的。恰好我又知道同桌也暗恋这个男生,人家双向奔赴,我当然同意帮他这个忙喽。”余夏没好气地向他澄清了事实。
池慕程傻眼了,所以一直以来都是他搞错了?
一时间,他说不清内心是什么感受。
有遗憾,遗憾的是,当初的不告而别竟让他们错过了那么多年。
但也庆幸,庆幸他们还能再度相逢,成全彼此。
他眉心微动,眼底流动着温柔的星光,尽数洒落在她身上。
两人隔着数米的距离,仿佛时光回溯,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初夏,在那个天空总是晴朗的地方,他遇见了一个明朗爱笑的姑娘,一遍又一遍欢快地叫他小程哥哥。
虽然时光不长,但他们在一起做了很多事情。
她会告诉他清河的美食,然后让护工阿姨买来后强烈安利给他。
他会陪她一起练英语口语,纠正她的发音。
他们一起走过医院的花园,一起听过夏日的蝉鸣,一起在夜里乘凉,听池慕程数天上的星星。
有一次,余夏不小心接了池慕程的电话,听到了女生对他的告白。
当时她尴尬不已,池慕程却满是无所谓,“我得谢谢你,这下她应该可以死心了。”
过往种种,如今回想起来,倒是添了不少意趣。
以爱为名
余夏忽然想起来,当初她生日的时候,池慕程给她准备了十份礼物,他说是从16岁到25岁的礼物,原来那时候他已经在暗示她了。
只可惜当初她没见过小程哥哥的面貌,而且那时候他还没有变声完全,说话时总带着一股低低的杂音,所以她根本没往池慕程身上想过原来他是旧相识。
“你为什么一直没告诉我?”池慕程竟然瞒了她那么久。
“我看你似乎早就已经忘了,我又何必往事再提。”他难道不要面子吗。
余夏没跟他计较,宝贝似的又抱起了那些素描,一一放回到画册当中,好好保存着。
“所以,你的白月光是我?”余夏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没想到人生的际遇居然如此的妙!
池慕程走到她身后,圈住了她,他下巴搁在她肩上,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脖颈上,声音略显沉闷地回答了她:“是啊。你这个没良心的。”
那一年本来他因为亲人的相继去世情绪很糟糕,但后来遇到了余夏,她用她的乐观热情以及一种无热血不少年的力量治愈了他,让他领悟到了生活别样的美妙。这对于他来说,一生获益。
余夏心底酿出了丝丝的甜,她嘴角浸润着笑意,本来以为白月光的存在于她而言是一种缺憾,此刻才知道,白月光于她,是一种圆满,并且是自十年前就开始的圆满。
“你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一句话吗?”余夏扭头看了他一眼,光彩琉璃的眼眸如明珠生晕,璨若星辉。
“什么?”他慵懒撩唇,尾音舒卷。
“我说为什么你不早点出现,害我在别人身上浪费好多年。”余夏莞尔一笑,眉眼弯弯,如同此刻漫洒进来的阳光,将心底照亮,又酥又暖。
池慕程在她耳边轻轻“嗯”了一声,这是他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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