掸了掸衣衫:“今日便到这儿吧,若是想起什么重要的,劳烦你告诉我。”
金穗点头,低声嘟囔:“我倒是什么都记得,只是您要尽快……”
江砚白没说话,起身朝外走去。
金穗忙叫住他:“您去哪?”
“我在驼队几个月,要走总得告知他们一声。”
金穗应了一声,提醒道:“大河公子你且谨记夫人她原配夫君的下场。”
江砚白:……
谢谢您嘞。
因着方福将驼队的定金已经付了,驼队东家便在村子里寻了个落脚处等着。
江砚白问到了他们的位置,便抬脚去寻。
驼队众人正待在一处空闲的院子里,有驼队的村子都会特意劈出一座小院供驼队歇息,如今正巧借给了他们。
“大河回来了!”
不知谁吆喝了一声,屋子里呼呼啦啦出来了一群人,围着他七嘴八舌地问道。
“大河你去哪儿了?”
“你当真与那夫人认识?”
“那夫人可还要租咱们驼队吗?”
江砚白拱手施了一礼:“确实认识,驼队许是不会租了。”
阿娅从人群后挤到他面前,昂着头质问:“你与她是什么关系!”
江砚白并未答她,侧头看向驼队东家,浅笑道:“这几个月承蒙东家收留,此后我应当是不能再在驼队做事了。”
东家蹲在一侧瞧了瞧烟锅子,叹了口气:“什么收留不收留,你的本事放在哪里都能有口饭吃,况且上回你还救了我,该是我欠你的还没还。”
江砚白颔首,微微躬身:“驼队出门当日不可回,否则不吉利,昭昭她不知当地规矩东家莫怪,后续的银子我们自会补上,东家今晚可先行寻个住处落脚。”
“谁要你们的银子!”阿娅握紧了拳头,“你便是瞧她钱袋重才要跟她走么?”
“阿娅!”
东家低斥一声站起身:“大河如今寻着了亲人是好事!他不是那种人!”
阿娅跺脚,瞪了江砚白一眼跑进了屋子。
江砚白却是一眼都没看她,对着驼队众人拱手:“多谢各位关照。”
“何必客气。”
“大河你日后还会回来吗?”
江砚白抿唇摇头,便是回来,应当也不会与他们见面了。
村头屋里还睡着一个手起刀落的狠娘子,他且不敢再说什么后会有期的话。
他想着抿唇浅笑,与众人点头:“那便告辞了。”
走到门口,他听得背后一阵咚咚的脚步声,下意识往旁边一躲,伸手要抱他的阿娅便扑了个空。
阿娅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你去哪,我随着你一起走?”
江砚白皱眉:“不必。”
“大河,你是我见过最俊的男人,我喜欢你,你带我一同走吧。”她说罢自说自话道,“我问了村里人,那夫人是京城里来的,中原人不都是三妻四妾么,你自然也……”
“我不会。”
阿娅似是没听清:“什么?”
“我不会三妻四妾。”
江砚白指尖习惯性的摸索着腰间的荷包:“瞧见她的那一眼,我便晓得,我只想要她一个。”
他一贯是君子之风,不大与人争吵,可说这话时偏偏就是有股子不容拒绝的强势。
不远处的墙角。
昭虞浅扬嘴角,带着金穗缓缓朝小院儿走去。
“好色之徒。”
她低声轻喃,眼里却盛满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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