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车上,一路无言。
到学校时,门禁的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前往宿舍的路上只有蝉鸣为伴。
快到宿舍了,两人能看到门口还亮着灯,宿管阿姨正在那里等着她们。廖向阳抿了抿唇,终于说出踌躇了一路的话:『丁苓,要不,我到校外租房子住吧。』
丁苓的脚步一顿,低着头,没有立刻回应。
『对不起,让你遇到了这么多事。』廖向阳捏着背在身后的手,小心翼翼的说,『你应该也能猜出来,我来学校的目的是保护你。嗯……或许我不应该打扰你们的生活。宿舍不会收回去,我会跟校长交代好的。』
丁苓:『不是你的错,我只是……太害怕了。』
廖向阳压着喉咙的哽咽,低声说:『是我没保护好你。』
『你做得很好!』丁苓连忙说,『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了,我只是……需要静一静。』
廖向阳连忙点头:『那我还是先搬走,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如此这般,两人于是在宿舍门口分道扬镳。
……
第二天,廖向阳专门找到泽宣和志宁,跟她们说明自己要再次转校。两人挽留不得,无奈回到寝室,发现丁苓也跟霜打的茄子一般垂头丧气。
她们不知道丁苓和廖向阳在那天晚上遭遇了什么,直接问丁苓,她也不肯回答,只每天精神恹恹的,居然连上课都没有以前那么有精神。
这种情况持续了整整三天,泽宣和志宁认为这样不是办法,跟丁苓明说了周末要一起去爬野山,不管丁苓愿不愿意也会把她拖走。
于是,到了周末,丁苓不情不愿的换上一身运动装,跟着志宁、泽宣和泽宣的男友刘纲一起去甲乙城交界的山区郊游。
那是一个很好的天气,刚入初春,万物渐醒。脚下是湿漉漉的绿植,草叶上挂满了昨夜的露珠;头顶是浩蓝的苍穹,片云不似夏天那般豪华,却别有一番闲情雅致。在小鸟的演唱会中,不时有飞虫掠过丁苓眼前,好奇的观察春花,还会发现附近的叶子上趴着一只肥嘟嘟的小肉虫。真是一个顶好的日子,日光仿佛照进丁苓心底,融化了盘踞其中的烦恼,化出几滴眼泪,排出体外后,整个世界都更亮了。
这里只是一小片很小的山包,几人很快就爬到了山顶,伸展手臂并深深呼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作为爬上山顶的纪念仪式。接着,展开防潮布,志宁拿出她早早准备的包子和小菜,泽宣命令男友掏出花花绿绿的零食,众人坐在绿荫花草间,有说有笑的吃吃聊聊。
气氛正好,丁苓正笑,志宁与泽宣对望一眼,终于把两人几日的疑问说出了口:『丁苓,你是不是跟寥寥吵架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能跟我们说说吗?』
泽宣:『是不是跟郑家那次的黑道有关?报纸上说害郑家灭门的那些黑道已经伏法了,难道他们还在找你麻烦吗?』
泽宣的男友刘纲好像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默默吃零食,但忍不住用眼角瞟了丁苓一眼。黑道灭门事件登上报纸以后,全城闹得比以前每次事件都要激烈很多,甚至出现多次大规模的当街抗议游行,可最终依旧不了了之。
丁苓啃着包子,低着头,一副什么都不想说的样子。
其他人也知道不该勉强,自顾自的转移了话题。谁知,丁苓反而自己把话题拉了回去:『你们……觉得寥寥是个怎样的人?』
泽宣皱了皱眉,立刻说:『她很好啊,长得漂亮,性格开朗,人还很仗义,天天都笑眯眯的,跟她在一起我可开心了!』
志宁微微点头,但看了看低着头的丁苓,没接话。
『是啊,寥寥真的好好。』回想一连串奇异的事件,丁苓大颗大颗的掉起眼泪,『我觉得我好没用,寥寥那么努力,我却总想着逃避……可是,我不知道能做什么……我很害怕……普通的生活原来这么美好。我害怕这样的生活无法持续下去……我想要廖廖回来,我想跟她道歉。明明不是她的错,但每次都是她为我承受伤害。』
志宁和泽宣连忙抱住丁苓,安慰道:『好了好了,我们不问了。现在的生活当然能持续下去,我们每个人做好自己的事,有吃有喝,有病看病,虽然总有一些问题,但只要小心一点,我们大家都能开开心心的生活下去。』
在几人的不远处,小树林中,廖向阳默默走出阴影,哭着鼻子,想要靠近过去。
可在这时,天空突然涌出大量乌云,将阳光彻底遮蔽,霎时间,天地暗如极夜。轰隆隆的雷声响起,乌云上闪出奇异的金色雷光,成为人们此刻唯一的光源。
泽宣:『怎么突然就要下雨了,报纸说今天是全晴天啊?』
『小心!』
廖向阳的声音突然出现,众人还懵懵懂懂时,突然各自被人扑在身上,带着滚离了原地。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金色的闪电从天而降!剧烈的强光之后,冲入现场的军人们打开照明灯,能看见那一大片只剩下了焦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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