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道义决定揭露的真相,而姜近和她一样,也是个有新闻理想的菜鸟草根罢了。
就在热搜风波之后,姜近还发过问候微信给盛致。
盛致怎么会认不出姜近的长相?
完全不是眼前这位。
盛致觉得事有蹊跷,去会场门口找登记签到的同事确认。
“里面有个自称《信息时报》的记者姜近,根本不是姜近本人。她说她把名片放在你们这里了,让我看一下。”
负责登记的两个男生面面相觑,在收获的名片中找了又找,没发现这个姜近。
其中一个男生说:“信息时报社倒是有另一个叫吴思昊的男记者,他给我留了名片。”
这边讨论多多,耽误了签到进程,门口逐渐积了一些媒体老师在排队,这是组长不太乐意看见了。
杨沛快马加鞭疾步赶来:“怎么回事?”
“发现了一个冒充记者的人。”盛致说。
杨沛看了看花名册上登记的两个时报记者名,马上做出了判断:“是‘会虫’,来骗吃骗喝拿礼品的,”他抬头问接待的男生,“礼品给出去了?”
实习生如履薄冰点点头。
杨沛有些无语:“算了,吸取教训,先不要影响后续工作,之后登记核对要谨慎一点。凡是名字和花名册上不一致的,都要问清楚怎么换了人、是谁联系的。现在‘会虫’很猖獗,你们瞧不上这点车马费,但好多骗子乐意过来骗吃骗喝。”
那两个男生点头称是,继续工作。
盛致开了眼界,回到会场内去搜寻刚才的女人,果然早就不见踪影。
通常而言,瑞廉给媒介车马费算慷慨,一份礼物中红包500,市面上行价是300到1500不等,贵的多是专访。
但这么点小钱,也有大把人盯上。
今天大家都被行业蝗虫影响了心情,做事多少有点倦怠。
一个小时后,盛致又远远望见杨沛表情难看地把实习生之一拉到角落教育,绝对是在骂人。
找知情同事打听一下得知,新来的实习生怕会虫偷拿的那500事后需要自己承担,后面来的记者不仅严加审核,而且他擅自改动了红包金额,一家报社来了两个人,他拆成单个红包250,记者拿到这种数额的红包啼笑皆非,对杨沛当个笑话说起来。
盛致听听就算了,这种事不好发表意见。
车马费是行业中的灰色领域,盛致对这潜规则尤其反感,新闻不该是有偿的。但是平心而论,发布产品这种消息作为新闻还差点意思,不付钱哪有记者愿意劳苦奔波。
虽然她不赞成,但是发250金额的红包被骂也不冤枉,情商过了及格线都做不到这么天才。
发布会开始,有级别更高的前辈去控场组织,轮不到新人。
盛致闲了下来,吃吃糖,刷刷手机,听产品介绍,觉得很无聊。
发布的产品是洗衣凝珠,成分讲得太专业会让人犯困,只能讲效果,无非是留香和柔顺,说不出让人耳目一新的东西。
会场里待久了有点闷,盛致安静离开,在走廊呼吸新鲜空气。
阳光很好,从酒店高层望下去,马路上细碎的金点子闪闪烁烁,车辆井井有条从璀璨的航道中穿过。
她身上热起来,把浅蓝色开司米外衫搭在胳膊上,单穿一件木耳领的丝质衬衣,温温柔柔,融化在光的通路里。
她想给新家添一个白色梯子,爬高时可以应急,平时也不收,在上面摆两盘绿植,绿色配白色,一定很好。
又想把购物车里的智能窗帘轨道删去,换房搬家让这个月支出又暴增,没必要花这钱,拉窗帘累不断一只手。
心里生出这么多盘算,她自嘲有意思。
盛致呀,8岁看一线大牌走秀,看上秀款的裙子,北城新光和江城恒隆那时候还主打卖包,都没有这款。理所当然地和妈妈飞去巴黎试,以为日子永远那么过。
十几年过去,没想到日子还可以这么过,生活用品也要在购物车里加加减减。但这也不算什么,日子过得更拮据也大有人在。
她觉得见过不是坏事,人往高处的见识能开拓眼界,往低处的见识能增加同理心、让人生走得更扎实。
罪魁祸首韩锐见识过这种日子吗?
没有吧。
他自己才是个花瓶。
她刚露出一点微笑,突然,身后会议厅的门开了又关,发出压着怒火的噪音。
不是错觉,一个记者像鸽子似的扑腾出来,从她面前一晃而过,嘴角往下耷拉。
紧接着,又接二连三出来一串参会记者,个个人脸上像蒙了灰。
眨眼怔愣的片刻功夫,离场的记者少说有二十来个。
出事了?!
盛致惊出一身薄汗,逆着人潮往会场里去,迎面撞见杨沛手拿几个礼品袋焦头烂额地追着朝外走的记者赔礼道歉,姿态低却熄不了火。
那记者边走边把礼品袋撒到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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