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送人了。这是她妈妈的心病,孟衔章的奶奶善良,劝她把女儿要回来,放在孟衔章姑姑家里养大的,名义上算……”他对亲戚关系不太熟悉,停下来斟酌。
“表妹。”她接话。
“对,”他点点头,“孟衔章的奶奶病逝后,她妈妈就换了别的人家做事,不过小女孩就一直留下了,孟家这一代没有女孩,就她一个,老幺,宠得没边,就像……一只养了十几年的小宠物。说到底——虽然在一个户口本上,但终究算不上一家人。”
盛致前一秒还在感慨他这种描述关系的说法过于现实冷漠,后一秒心跳就漏了一拍,不知怎的,想起了自己也在别人家户口本上。
韩锐恰好捕捉到她脸色变化的瞬间,差点绷不住笑,她怎么这么聪明敏感,又这么自欺欺人,像个笨贼。
他换了轻松的语气:“所以她不会被人说给我的,没什么瓜葛,你放心吧。”
盛致嗤笑出声,翻个白眼:“我才不是吃醋好么,谁像你!”
“这桩交易中孟愿鸿扮演了一个主要角色,但不是至关重要的角色,杨珩和孟衔章能达成合作也是因为还有其他契合点,你不用为她打抱不平,有些人能被利用已经是格外幸运,在她看来或许还是各取所需,又不是什么人都生在罗马。”
“这就是你说服自己不必有负罪感的理由?可惜自相矛盾。你说孟愿鸿不算圈内人,又坚信她会喜欢圈子里这套婚姻规则,太主观臆断了吧。”
“你以前都说我自以为是,现在有新词汇了。”
韩锐笑一笑,心里承认,找他的错处,她一贯精准。
侍应生进来上了鸡肉粉碎重组后构成的主食,她已经声称吃不下了,干坐着只喝酒稳了稳心情。之后是红肉类主食,她勉强切了点吃几口。
他却食欲大增,从刺探和反刺探中找到刺激的新乐趣。
盛致带了情绪,要他对自己这一阵相较张嘉桓的憋屈负责,他也坦诚相待,承认“这场仗是靠把武器收起来赢的”。
瑞廉顺着申宇的打法走,把公关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家族股权战争”上,帮助人们理清关系——赢得家族战争胜利既宣告商战胜利,然后孟衔章和杨珩就在重点等着人们,举起胜利的标杆,向世人展示“被定义的”胜局。
她记了仇,冷着脸嘲讽:“受教了。”
韩锐却答:“你不需要我教,收起武器这招,你早就运用自如。”
盛致摸不透他指的是在公司扮菜鸟那些行径还是别的什么,冥冥中意识到今晚如此多巧合叠加在一起,指向一个事实,她却仍心存侥幸。
甜点结束主厨和侍酒师前来谢幕,她礼节性地应酬了好一会儿,他只是在旁沉默着等待。
人都退走后,他先起身到门前取她的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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