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眠小心翼翼地拉了拉顾清的衣袖,满脸担心。
舅舅这样,不会真的被抓去坐牢吧。
顾清温柔地笑了笑,示意她不用担心,左手已然提起了刀鞘,蓄势待发。
“来人,给我把他拿下。”纪城主接收到了暗号,轻咳了一声,直接发号施令。
原来都是一丘之貉,今日就让他来替天行道,顾清清亮的眸中闪过了一丝趣味。
顾清飞越人群,直接将刀架在了纪城主的脖子上,锋利的剑刃映出了他怂怂的猪脸。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这是何剑?”
宝剑光芒照人,剑上雕刻着龙纹,柄围印着一个醒目的乾字,是皇帝的名讳。
纪城主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浑身抖成了筛子。
这,竟然是皇帝御赐的上斩贪官,下砍皇族的御龙剑。手持此剑者,可先斩后奏,享受至高无上的权力。开国至今,也只传过两人。
一人是开国丞相魏无忌,第二人便是战功赫赫的镇国大将军顾忠。
纪城主吓得尿了一裤子,知道自己惹了大事。
“公子,是奴才我狗眼不识人,差点误了你的大事。”纪城主哐哐哐磕了几个响头,满脸谄媚。
苏武怔怔地退了几步,脸色灰败。
怎么会这样?那死去的贱人竟有这么大的来头,当真是他一时失察。
“苏家残害无辜性命,处以死罪。明日游街示众,在市东口处斩。”顾清挥了挥衣袖,朗声道。
“遵命,给我拿下这群逆贼。”纪城主看都不看苏武,直接命人按住了他们。
苏武瞳孔里一片浑浊,差点咳出了肺,“冤枉,草民冤枉啊。”
“你这逆子,都是你害的我。”在路过苏眠身边时,苏武挥舞着双手,试图掐死她同归于尽。
“找死。”顾清怒火在胸中沸腾,气的利剑出鞘,直接砍断了苏武来不及缩回的手指,然后捂住了苏眠的双眼。
苏眠虽然害怕,但是鼻尖嗅着这熟悉的气息,安心了不少,眼眶也湿润了。
原来被人保护,竟是这种美妙的感觉。
苏府的人都被戴上了黑头套,只剩下听不分明的呜咽声与嘶吼声。
苏眠心中出了一口恶气,但是眼皮却越来越沉重,最终没了知觉直直地倒了下去。
顾清揣着手焦急地等在蚊帐外,心中犹如千万只蚂蚁撕咬。
他才找回的侄女,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也不知这庸医能否稳住病情,但愿能撑到二哥到,顾清双手合十,对着天地拼命祈祷着。
“这,老朽实在是无能为力。”徐大夫瞪大眼睛看着苏眠胸前大大小小的伤口,咽了咽口水。
混蛋,这群畜生。顾清只轻轻扫了一眼就浑身颤抖,手脚冰冷。
他们是怎样狠下心对着一个年仅四岁的孩子痛下杀手的,简直是丧尽天良。
“小姐几番折腾耗尽了心力,且取得皆是心头血,已是油尽灯枯,准备料理后事吧。”徐大夫叹了一口气,自认医术不到家,无计可施。
宝贝疙瘩
“给我用银针撑着续命。”顾清拎起了徐大夫的衣领,布满血丝的双眼瞪圆了。
他妹妹只留下这么一个血脉,若是他无力保全,倒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少爷少爷,二少爷到了。”聂风提着一口气,疾步赶了过来。
“快让开,别挡路。”顾景桓急的推了一把杵在跟前的顾清,掏出了传家药箱,额头上冷汗直冒。
先是一股脑喂了一堆五颜六色的药丸,咕嘟咕嘟又灌了几口水。
顾清有些心疼苏眠瘦弱的身躯扛不住如此折腾,“能行吗?一下子喂这么多。”
“我不行你来。”顾景桓凉凉地扫了他一眼,冷嘲热讽道。
“是母亲珍藏于柜的九花玉露丸。”顾清看清他手中的药丸后,识相地闭上了嘴。
“我可怜的孙女在哪里?”顾忠头发花白,迈着沉重的步伐上了楼梯,所有顾家都出动了,个个风尘仆仆,脸上满是忧愁。
感性的大哥顾玄羽顶着满嘴的胡子,红着脖子吼叫道,“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外面吵吵闹闹哭作一团,顾景桓直接拿起一堆银针丢了过去,外面顿时闭了嘴。
过了整整一夜,外面天边透出一丝光亮之时,顾景桓伸着懒腰出来了。
“怎么样,怎么样了?”大家纷纷围了上去,浓烈的汗臭味让顾景桓皱着眉头,走在一边呕吐了起来。
“你们这群臭男人,能不能离我远点?”顾景桓捏着鼻子,嫌弃地挪开了,眼底泛着肉眼可见的紫色眼晕。
房间静悄悄的,几个大男人蹑手蹑脚地靠近苏眠的床榻,踮着脚尖生怕吵醒苏眠。
客房里点着檀香,苏眠盖着粉红的棉被子,打着鼾鼻孔冒着鼻涕泡泡。
看着这粉糯糯的小团子,顾忠眼圈泛红,双手控制不住地颤抖,几乎掩面痛哭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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