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她做的。”
“女郎可还记得之前差点坠马那次,她也参与其中。
尚柔女郎的马病了,就是她在一边说,您既是尚柔女郎的好友,又善骑射,不如就把自己的马让给尚柔女郎。您应下了,便骑了那匹脾气略燥的黑马,结果差点坠了马。事后才发现那黑马伤了马蹄。”
抱琴一口气说完,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继续道:“我看她的嫌疑大得很。”
崔凝把玩着手中的白玉杯,眉头深锁。
短暂的沉默后,她眉头渐渐舒展,将杯子放下,缓缓道:”此事有三种可能。其一是那赃物早在我们入住前,便已被人放在了房中。那便很有可能不是故意栽赃。其二是在我们入住后赴宴前,放入那赃物。可这样一来,赃物便很有可能会被我们提前发现。其三便是等我们入了席再进房间下手,或是指使婢女在搜寻时乘机栽赃。这样一来,只要不出意外,便能将脏水成功泼到我的身上。”
“若是前两种可能,那日日仔细检查房间中易于藏物之处即可应对;而若是席间或搜寻时放置的,那便需要你或入画守在房中,令对方没有下手的机会。”
崔凝舀了一勺红豆送入口中,豆子的浓香在口中绽开,略略舒缓了烦躁的心绪,“只是……”
她用描金瓷勺在碗中画着圈,将红豆和银耳搅得拥吻在了一起,“一来是怕到时发生意外或疏漏,此事照旧发生;二来便是不能就这么白白教人欺负了去。”
抱琴用鎏金飞鸿纹银勺将茶饼撬起一块,炙成赤色后捣碎,加入桔子、甜枣烹煮,“那女郎打算如何呢?”
“到时我让阿兄给我安排个附近花叶繁茂的房间,再问他讨要一个贴心伶俐的婢女。
若是第二种可能,便让那婢女等我们出了房门后,在外暗暗守着,待我们走开一段距离,再令入画返回房中,若是当真有人进房下手,便和那婢女一起跟住对方,等确定了是谁后,将此事告知阿兄再作处理;若是第三种可能,那便叫抱琴藏在房中,等那人出手时来个人赃并获。而若真是苏若晴,便用计引蛇出洞。”
一碗红豆银耳羹很快便见了底,入画唇畔牵起一丝浅笑,“女郎有了计较自然是最好的,只是这事还是要与顾公子通个气,到时若有什么意外也不会被打个措手不及。”
崔凝放下瓷碗,伸了个懒腰,“确该如此,今日也正好要去找阿兄要一卷画来赏玩。”
于是起身穿衣梳头。
入画找了一件以奶黄为底色,领口袖缘镶嵌朱红色织锦花边的直袖绮襦,一条以朱红色为底,忍冬为暗纹,裙缘镶嵌浅绿色花边的缃绮间裙,外加一件灰蓝交领大襟纱襦给崔凝穿上,又配上月白系带、金镶玉环佩。
而后替崔凝梳了个垂鬟分肖髻,并在她眉心贴了个以云母、金箔制成的花钿,帮她理了理下裳,嘱咐抱琴别太贪玩,便自去收拾衣物了。
抱琴扶了扶鬓边前几日从崔凝处讨来的绢花,朝镜子轻瞥了一眼,将衣上的褶子抚平,搀着崔凝一路往外去了。
登上牛车后,崔凝整个人埋进软软的锦垫中,车内浓淡合宜的馨香催人入眠,本就未得安眠,更
兼上劳心烦忧,她渐渐沉入梦中,到了顾宅也未曾醒来。
抱琴正犹豫着该如何叫醒女郎,却望见门口立着一人。
那人态若修竹,姿同玉立,动时若行云,静时似玉山。
朗如日月之入怀,皎若玉树之临风,肃如松风之徐引,轩似朝霞之轻举。
着一身月白色的锦袍,羊脂玉冠将如娟青丝妥帖的束起,另剩大半墨发,丝缎也似地披拂下来。
雪肤莹洁,青眉如黛,凤眸狭长,目若点漆,笑时如冰消雪融,不笑时似古井无波。唇角生得自然上翘,未语便带三分笑,遂显得整个人恍若三月春风,温润迷人。
此人正是携了松烟预备出门的顾珩。
抱琴脑中灵光一闪而过,轻手轻脚地下了车,疾步至顾珩身前,行了一礼,“我家女郎昨夜就未睡好,又烦忧了一个早上,现在车上睡着,不知可否请郎君帮个忙?”
顾珩颔首,吩咐松烟找个健壮的仆妇将崔凝抱至客房,“今日有要事出门,归时未定,若阿凝醒了,便告诉她画在我书房中。”说完缓步朝自己那辆牛车走去。
崔凝醒来时日已过午,见自己躺于一张陌生的床榻之上,不禁有丝疑惑。阿兄哪儿去了?这床榻
虽然同样舒适,却不及他床上有那一股林间松木的清香。幼时她每每玩累了便躺在那床上安睡,弄得正主来了也只能委委屈屈地蜷缩在榻上睡觉。
松烟还为此专门在被褥里熏了她最爱的香,并换了个更大一些的榻来。
环视四周,抱琴也不在房中。正要出门寻她,却见她手中端了个大汤碗,身后还跟着几个拿着各色菜肴果品的小丫鬟。
崔凝刚睡醒也无甚胃口,正想就此跳过这顿饭,却闻见熟悉的香味。
食案上放满了她爱吃的当季菜,甚至还有几道是因平日里母亲管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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