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城给笑了:「得,你行。还得是你啊岑屿,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你也干?这白给他们好处呢,多吃亏啊。」
岑屿:「挂名而已,况且小池离不开人。」
宋城:「行行行,祝你家宝贝儿早日康复。你们还是快点儿来学校吧,大家磕cp的都没处使。」
「借你吉言,下次请你吃饭。」
「你做吗?」
「餐馆。」
宋城在手机屏幕那端翻了个白眼,岑屿这人儿对别人怎么就这么欠呢,满心满肺都是何池,想吃一顿他做的饭简直难上加难。要不是看在他做饭好吃的份上,他才懒得搭理他。他愤愤不平打字,「你简直辜负了我的一片真心!」
岑屿没回,估计又去照顾何池去了。
聊到这儿,宋城倒是想起了一件往事。
他最初同他们结识,也只是点头之交。后来逐渐熟悉起来,也知道他们早就认识,是高中时便开始的朋友。但明明结识最初,他们举止相当克制,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岑屿对何池却越发的好,就连他这个旁观者,都察觉到了那明显至极的占有欲。
兄弟间熟悉起来了喜欢勾肩搭背,但在宋城伸手想要搭上何池的肩时,岑屿立刻将何池拉到另一侧,宋城的手落了个空。
宋城欲言,岑屿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好好走路。”
似乎从那时开始,一切就已经有了开端。
何池的手在短暂的几秒又被岑屿牢牢牵住。宋城的目光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他瞧着岑屿,可他目光却相当清澈从容。
岑屿:“怎么了?”
宋城啧啧摇头叹息,最后道:“你还真的是……”禽兽不如。
岑屿没有反驳。
哪怕是路人,岑屿都不会让何池被碰一下。
宋城收回探究的思绪。
如今想来,到处都是蛛丝马迹。
前世何池的生命里全是陈辰,是痛苦,是失去。是千方百计得不到一点怜悯,是以为终于得到了爱却走进了另外一个深渊。
如今身体破败,梦里一遍一遍回忆。
回忆起陈辰,回忆起渝晚,回忆起何度。再一晃,记忆消退,何池也什么都不记得。
他只认得岑屿。
重生回来之后,他在朦胧之间固执地想要留着些什么,便紧紧地抓住了岑屿不放手。岑屿身上有他极为熟悉的气息,不是过去的熟悉,也不是只是做过朋友相识的熟悉,而是单单属于另外一种气息。
冰激凌,棉花糖,草莓和云。
自言自语时风吹起了树叶像是在回应他的错觉,他沉在海底的那个拥抱住他的身影是错觉,难过时也有一种被风拥抱安慰的错觉。
岑屿就是那个错觉。
他曾深深痛惜,身为一个灵魂他无从保护他年少时的爱人,只能看见他被伤害、被抛弃、被舍弃。
何池痛时,泪水滴在他的灵魂上。
近十年的陪伴让他痛不欲生,他眼睁睁看着他的爱人生病,看着他抑郁痛苦无法解脱,看着他撕心裂肺痛入骨髓。
他不信神佛,不信宿命。
直到他身死,他将所有的希望寄托于世界的神灵。
不断乞求,不断祷告。
求这神明庇佑他的爱人,救他苦海回身。
何池和那位年纪轻轻的社会学系教授再后来有了更深的接触。这位教授曾经辅修心理学,如今的身份还有一个心理咨询师。
他生病了,岑屿很担心他。
他是很爱他的,所以不能让被爱也成为一种痛苦。于是何池找到了方临。
「我想治病。」
「为什么觉得自己生病了?」
何池说:「因为很痛。」
身体形成机制使他不断忘却前尘,以防撕心裂肺的痛苦夺走神志,好好活着的唯一方式,便是选择遗忘。可即使如此,他的病症却并未得到缓解。
「而且,不想再让哥哥担心。」
方临:「你哥哥?」
何池:「嗯,我哥哥对我特别好。」
方临:「是何度?」
何池皱了皱鼻头,直白说到:「这是我的事。你不要问其他的,我想治病,你可以当我的医生吗?」
方临笑了笑:「当然可以。」
何池松了口气,又问:「那要多少钱呢?」
方临说:「不要钱。」
何池虽是懵懂,像个孩子,但也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他知道看医生就要付钱,就像棉花糖永远不会免费来一样,这是必然的事。
「为什么?」
何池等待片刻,看见聊天框弹出消息,方临说的话意味不明,他看不懂,「你是最特别的一个案例。」
什么案例呢?抑郁症有什么特别的呢?
但方临说的话让何池觉得,方临或许是知道些什么的。
可方临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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