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如果不喜欢你,就不会在三年前跪在林家祠堂整整一夜,求他爷爷同意这门婚事。”
江逢倏地瞪大了眼睛。
林母被他的样子可爱到,心痒痒,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脸蛋,“这些林夜都没告诉你吧。”
江逢抿着唇,摇头。
“我就知道。这兔崽子,一向就这样,闷葫芦。”林母叹了口气。
“阿姨,这样说或许有些唐突。”江逢咬着后牙,纠结都写在脸上,“但……”
林母对拧巴的小朋友一向心软,她接过话茬,问:“想知道当年的事?”
江逢重重点了下头,“嗯。”
讲故事前,林母将房门反锁,倒了杯水递给江逢,才缓慢开口:“三年前,林家的实权还没完全掌握在林夜手中。我和他爸结婚后,喜欢玩玩乐乐,帮不上他。他就自己努力,一点一点地,从他爷爷手里接过林氏的话语权。”
“他爷爷思想守旧,那时为他挑了还算门当户对的白家千金作为联姻对象。”
感觉到江逢的呼吸停滞了下,林母揉揉他的头,“放心吧,林夜都没见过那个姑娘,一口就回绝了。”
江逢干巴巴道:“我没这个意思。”
林母弯了弯眼睛,“林夜应该希望,你能为他吃吃醋。”
“没有吧。”江逢没什么底气地小声说了一句。
“总之,林夜当年的处境算不上好,跟你在一起,算……”林母斟酌了下,“算一意孤行,破釜沉舟吧。但那孩子聪明,比他爸强。硬是扛了下来,把林氏做大做强。现在整个林家,都没人能左右他的想法了。”
“结婚三年他都没主动找过你。小逢,你别怪他。他也有苦衷,这几年过得也不容易。”
温文尔雅的林母红了眼眶,江逢忙说:“我不怪他,阿姨。”?
清醒的人也会为爱沦陷
外面风言风语那么多,都说林夜手段残酷,心思比万年寒冰好不到哪儿去。
一个巴掌拍不响,站在林夜对立面的人不见得有多无辜。
江逢没怪过林夜。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他没立场要求林夜一定要怎么样。
林夜现在给他的,已经很好了。
“小逢,阿姨说这些不是想增加你的心理负担。阿姨也明白,林夜不想你知道这些。”林母声音哽咽,“但小逢,阿姨先是林夜的母亲,再是你们两个孩子的母亲。”
江逢直觉林母不止来看望他这么简单,哑然,“阿姨……”
林母低着头,出了会儿神。
“林夜长大了,他的事我不太想干预。他希望你能没有负担的喜欢上他。我也想着,这样也好。”
直到现在,江逢才从她身上看见这个年纪的长辈特有的沧桑。
林母的指尖在微微发抖,“但是,我教了他如何做人,却没有教会他如何爱人。”
“我生他的时候大出血,医生说只能保一个。法律上,未出世的孩子不算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他父亲签完同意书就晕了。那场手术很艰难,我们都很幸运,母子平安。林夜能活下来,算是个奇迹吧。”
江逢抽了张干净的卫生纸,放轻动作,仔细帮她擦去眼角的泪水。
“抱歉,我失态了。”林母偏过头,缓了片刻,再次看向江逢时,除了眼睛还红着,其它都与平常无异。
“没事,您如果难过就哭吧。”
林母对他笑了笑,“阿姨说多了。总之,林夜对阿姨来说,是除了他父亲外第二重要的人。阿姨做不到公平公正,阿姨会心疼自己的孩子。”
“江逢,阿姨这次想自私一点,你别怪阿姨。”
她来医院,是又收到了林夜私下和心理医生沟通的消息。
三年了,她放下了三年的心又悬了起来。
林夜是个健康的人,她作为母亲,不能看着他自我折磨。
在医院碰见江逢确实是偶然,但她也确实带着目的来看望江逢。
林母自认光明磊落几十载,唯有这件事,她对不起两个孩子。
听见她的话,江逢下意识挺直脊背,平静道:“我不怪您,您想说什么,想做什么,都可以。”反正这么温和的长辈,无论做什么,都比江广德好多了。
那么多噩梦般的日子他都熬过来了,也不差一次两次。
“好孩子。”
林母俯身抱住他。
几分钟后,林母从包里拿出两份文件,“这里一份是你最新的病例报告单,一份,是林夜这么多年来的就诊记录。看完这些,你可能会对许多事产生茫然。阿姨把这些交给你,你如果想看就看看,如果不想看,那就让林夜再吃点苦。”
手里的文件一份很薄,一份很厚。江逢没有拆开,他想起了晕倒前叶楚提起的事,顿时觉得嗓子涩得厉害。
“阿姨。”江逢不知道该如何委婉地表达,才能让一位深爱孩子的母亲不那么难过。
他闭了闭眼,发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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