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环定位?
季行简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手机就开始震动起来,定眼一看竟然是霍骋野打来的电话,手一抖直接将手机丢到了床尾,还差一点就要掉下去。
也不知道是他正巧打来的,还是一直在不间断的打。
铃声一直在响,宛如催命符,季行简咬着唇盯着手上的手环,毫不犹豫的将它摘了下来。
他看了眼时间,晚上十一点半,霍骋野最后那条消息应该是半个小时前发的,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还没上飞机。
想到这里,季行简稍微松了口气,犹豫再三拿起手机,刚要接,电话挂了。
正在思考要不要打回去,手机再次响起,季行简手指一僵,按下了接听键。
“季行简,你为什么在医院,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电话接通,霍骋野气息紊乱,语气焦躁。
握着手机的力道加重,季行简垂眸抿唇,鼻子莫名泛酸,尽量保持声音平稳:“我没事,手机没电了,刚充上电开机。”
听到季行简的声音,霍骋野如释重负,长长地舒了口气,“没事就好,你t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不过你为什么在医院?”
季行简后背紧绷,脸色比刚才又白了些,他不擅长说谎,即使隔着手机依旧紧张不已,手心都是湿的。
“我……”他舔了下唇,心跳不断加快,“我中午没吃东西,有点儿低血糖,所以……”
季行简的声音确实有些虚弱,电话那头的霍骋野并没有怀疑,蹙着眉问:“在打点滴?”
“嗯。”顿了下,季行简装作不经意的问:“你在哪儿?”
“帝都机场,准备登机。”
季行简心头一紧,赶紧道:“你不用过来的,我没什么大事儿,打完点滴吃点东西就好了,你明天还有课,我听说那个老师很严格,旷课会被直接挂科……”
这点季行简确实没说谎,教那门课的老师是全校最令学生打怵的一位,眼里容不得沙子,他的挂科率是最高的。
霍骋野想起那位老师便觉得头疼,揉了下额角,无奈叹气,“那好吧,你自己一个人小心些,还没吃饭吧,想吃什么我给你订。”
“不用,我现在不想吃东西,稍微有点困。”
“那就先睡觉,等醒了再吃。”霍骋野靠在沙发上,声音含笑:“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提前把汤炖上,番茄牛腩,你最喜欢的,到家正好可以喝。”
眼睛有些干涩,季行简偏头望向窗外,想到医生的话,捂着小腹道:“后天吧,明天我想出去逛逛,买点儿特产带回去,不然俞思齐会唠叨。”
霍骋野轻哼:“那我呢?”
季行简脑子里的第一想法是:给你带个孩子回去你要吗?不过他不敢说,他怕说了他和霍骋野之间的关系会止步于今晚。
他暂时还没有勇气来面对这件事。
沉默了几秒,季行简试探性说:“剧组有个道具娃娃很好看,我买个一样送你。”
“娃娃?你拿当我三岁小孩哄呢。”霍骋野觉得好笑,“长得跟你一样的话我就要,不一样就算了,留给小野。”
“……”
挂断电话,季行简低低出了口气,吸了吸发酸的鼻子,端起已经有些凉的水喝了口。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雨水肆意凌虐,树木在风中摇摆,窗台花盆里不知名的植物在磅礴大雨中显得越发迷茫和无助。
季行简蜷缩在被子里,看着屏幕中霍骋野发来的消息,无端湿了眼眶。
——
回帝都的那天,阳光还算柔和,洒在肌肤上暖暖的,不觉得刺痛,走在树荫下又十分凉爽。街边的咖啡馆坐着小声交谈的客人,花瓶里插满鲜花。
飞机起飞前,邵云琛接过空姐递过来的毯子,神态温柔,但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人心弦一紧。
他说:“季老师之后有什么打算?要告诉孩子的父亲吗?”
沉默几秒,季行简侧眸看向他,手不自觉覆在小腹上,浅笑着说:“我还没想好,不过无论如何我都会留下这个孩子。”
对上季行简的视线,邵云琛看到了他眸中一闪而过的落寞,自年中莫名生出一股保护欲,他想照顾他,呵护他,即便他心里喜欢别人。
“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随时找我,我不介意……”邵云琛略微垂眸,目光落在季行简的小腹上,意思不言而喻。
季行简一怔,指尖略微收紧,略微斟酌了一下才缓缓开口,“这两天谢谢你的照顾,给你添了许多麻烦我心里十分过意不去,上次你说很喜欢那副山茶花的油画,等装裱完成后我让人给你送过去。”
用画来还人情,算是婉拒邵云琛的好意。
邵云琛是聪明人,不会不懂季行简的话外之音,在季行简眼里,他们只会是朋友,永远都不会更进一步。
低头苦笑一声,邵云琛“嗯”了下,算是接受这个结局。
三个小时后,飞机落地,二人在机场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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