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松灵有些柔软的声音落进所有的角落,似乎,也落进了一个人的心里。
他睁着大而圆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同样注视着自己的池律,阳光将原本黑亮的瞳孔照成浅棕色,微卷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清晰的影子。
池律怔怔看着他,心跳在胸膛里缓慢而有力的鼓动着。
突然发现,他长得其实很好看,
池律轻轻嗯了一声,他也不知道自己嗯什么,但就是想要回应。
唐松灵见他出声,突然笑了,纯净的笑容里掺杂了甜意,那甜一丝丝渗进池律专注的眸子里。
房间重新安静下来,只有笔尖摩擦纸张的沙沙声。
池律随手拿过搁在书桌上的《平凡的世界》静静看着。
时间似乎慢了下来,在两个青涩的少年间缓缓流逝,带走了什么,又添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直到池律感到左肩蓦地一沉。
池母质问
“唐松灵,醒醒?”
池律叫了两声,压在肩膀上的人毫无反应。
突然想起,他好像很爱犯困,每次睡得也特别死。
池律并没急着动,安静坐了会儿,才轻轻抽出唐松灵捏着的化学小册子。一只手伸到背后托着他的腰,另一只穿过膝下,微微使劲将他抱了起来。
这是他第三次抱唐松灵,这次却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稳步走到床边将他放平,扯过毛毯仔细盖上,弯着的身形顿了顿,抬手将他额头快戳到眼睛的碎发拨到一边,旋即站直身体默默看了会儿,才转身出去,轻轻关上房门。
天色渐渐变暗,客厅没有开灯,厨房门缝里漏出一点点光亮,在整个昏暗的环境里异常显眼。
池律将西红柿洗干净,用刀在顶部划了个十字,放进瓷盆里,用烧开了的沸水浇上去,待微微凉一些,轻轻一扒,皮就下来了。
他将扒了皮的西红柿放在案板上,刚准备拿刀,电话响了。
池律扫了来电显示,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顿了下才擦干净手接起电话:“喂,妈。”
“干什么呢?”
“做饭。”
“周末怎么不回家。”
池律顿了顿道:“这边有客人。”
那边似乎有些无奈,沉默了一阵,口气软下来:“你交朋友是好事,妈妈不反对,但是怎么也不能为着外人,伤了政儿的心啊。”
池律了然,平静道:“政儿给你说的?”
“她是爱告状的性子吗?那孩子受了委屈,怎么可能轻易给我说,政儿生日马上就到了,打电话叫我参加生日宴,我听她声音不对,才多问了几句。”
“”
“你说你这么大个人了就不能让着点人女孩儿?非得较真?帮助同学是应该的,给他打个车送回去就行了,怎么还能为这事儿怪政儿不分轻重?”
池律眉间黑了一瞬,听着没告状,秦玉贤却连这种细枝末节都知道。
见池律不说话,秦玉贤也知道和她这儿子硬来不行,话音一转换了个方向:“你从小性子就冷,不爱搭理人,也只有政儿在的时候能陪陪我,现在你们念书都不在家,互相照顾一下不是应该的吗?就当替妈妈报答她,听话,别跟小姑娘置气。”
池律沉默着听她说完,胸口腾起一股烦躁。
不曾在意,何来置气。
却还是闭了闭眼,道:“好。”
秦玉贤舒了口气,这通说教总算没白费。
池律挂了电话,有些怔忡地望着窗外闪烁的霓虹灯。
他可以把她当妹妹,当朋友,当亲人,却独独对她没有男女方面的情爱。
他不爱她,甚至开始抗拒。
隔壁家的窗户开着,笑闹声夹杂着饭菜香随风飘过来,突然很羡慕这样的的普通家庭。轻松和谐,没有难么多规矩,不用从小就被别人拿来对比,或者,至少不用背负这么沉重的期许,他一直愿意努力,做一个优秀的人,但并不想被半胁迫性的监视。
“池律?”
怔然回头。
唐松灵正扶着门框,单脚立在地上歪头看他。
他刚刚睡醒,黑亮的眼睛还带着些朦胧的水汽,一头短发给他睡得乱七八糟。
池律神情有些恍惚,待反应过来,手已经抚上了对方头发,不自觉地微颤了一下,帮他把睡乱的头发理顺。
唐松灵也被这样温和的池律惊了,瞪大眼睛看着他。
“醒了?”
“嗯”
“去洗手,饭马上就好了。”
“嗯”
“怎么了?”
“啊,没事。”
匆匆丢下一句,转身跛着脚走了。
池律看他红透了的后脖子,无声地笑了下,怎么这么容易害羞呢?
两人简单吃完饭后,唐松灵非要洗碗,怎么劝都不听,说自己当了两天甩手掌柜,再这样实在不好意思赖在人家了,池律无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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