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松灵不等他说完,接着道:“你要理由,我可以给你一堆,比如我讨厌路政儿,比如我和她有什么过节,或者我从哪得了消息知道联姻只是一场局”唐松灵专注得看着池律,唇瓣微颤,咽下心中倒流的泪,轻声道:“再比如,我还爱你,不想你和别人在一起。”
说完这句话便垂了眼,根本不敢看他,他怕胸口下那个努力搏动着的器官就此碎掉。只深吸了口气,继续道:“但都不是,我不告诉你,只是不想骗你。”
他能感觉到投射在身上的目光停了很久,比之前每一次都久。
“关于池家和路家的事,你还知道多少。”
“上一辈欠下的人命债,你爸妈要拿你偿还,你和路政儿是指腹为婚,我说的对吗?”
池律不自觉地睁大眼,“你是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
彻夜等你
池路两家的事连他和路政儿都是不久前才知道,可唐松灵听说他要订婚的第二天就开始阻止,说明他很早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如果是七年前便知晓,他竟从未向自己提过!
唐松灵偏头躲过池律太过犀利的眼神,“听人说的。”
“谁?什么时候?”
“七年前。”
“到底是谁告诉你的?”
“我承诺那人保密,对不起不能告诉你是谁,只是想让你知道,我这么做是为你好”他喉间哽了一下,“我真的没有什么坏心思。”
池律快被气笑了,“为我好?为我好却什么都不告诉我,唐松灵,想让我照你说的做,总得拿出点诚意吧?你七年前就骗过我不止一次,难道指望我到现在还无条件信任你?”
“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
“你回去吧,以后不要再来了。”话音随着门锁的脆响一同落下。
唐松灵看着眼前紧紧闭起的门,心想果然还是这样。
他本应该立刻走的,但私心还是想再呆一会儿,想离他更近一点,隔着一堵墙算什么,之前隔了七年他都挺过来了。
今天跑了一天,腰疼得已经失去知觉,唐松灵找了个墙角蹲下,费力得伸手垂着后背。经过前几次,他明白想要达到目的还得很长时间,就把会所陪酒的工作给辞了,已经做好每天来颐庭府蹲点的准备,但愿不要被门口尽职尽责的保安抓到。
他乱七八糟得想着,不知不觉竟开始大瞌睡,就在身体接触地面的前一秒,耳边突然爆出一声低喝。
“唐松灵!”
“嗯?”唐松灵猛地清醒,条件反射地伸手撑住地面,不想这一下直接扯到腰伤,额上瞬间渗出冷汗。他来不及缓过剧痛,咬牙硬站起来,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走,那个我说的话你再考虑下,明天再来找你,拜拜。”
他着急走人,连电梯都没来及坐,一转身钻进消防通道,留下脸黑透了的池律。
接下来几天,唐松灵果然如自己所说的那般,不管池律什么时候回来,都能在门口看见他。
不过唐松灵有些苦恼,因为池律彻底不搭理他了,每次回来眼神都不往他这边偏哪怕一寸,好似没看见他怎么大个活人一样,径直开门进去,很多时候唐松灵只来得及叫一声他的名字,门就已经被拍上了。
硬要说有什么变化,那就是池律脸色一天比一天冷,每次唐松灵一看他那双眼睛,就觉得比在寒冬腊月裸奔都冷。
早上六点,国贸酒店。
厚重的遮光窗帘紧紧合拢,房间安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这个点本还是安睡的时间,但床上的人似乎睡得很不安稳,频繁翻身,随着呼吸,被子上下起伏的微小节奏很不稳定,时缓时急。
池律眼睛紧闭,但眉心微皱,如玉一般的脸上隐隐透出几分燥意,眼睫偶尔颤动,透出几分不安和躁动。
不多时,他猛的张开布满血丝的眼,直愣愣瞪着天花板,好久,长长呼了口气,从床上坐起来,简单洗漱了下便匆匆离开酒店,似有什么要紧事,步履有些匆忙。
昨天晚上有个应酬,结束时已经凌晨三点,便索性在酒店歇了。
他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关了所有的灯,但半个小时、一个小时过去,意识还是清醒的。
有些东西憋在胸口,他不敢去看那是什么,但这东西鬼魅一样如影随形,不管他是忙着还是闲着,说话、做事、吃饭、放空,那个东西就在他心里,发泄不出来,只能越积越多。
司机应该还没醒,池律也不想无故扰人清梦,就在路边随便叫了辆出租车。
六点半的颐庭府弥漫着薄薄一层雾,湿漉漉的,远处传来清洁工清扫的声音。
池律抬手接住头顶荡下来的落叶,指尖捻着文理清晰的表面,一时心头怔怔。
秋天了。
明明知道今天早上应该在酒店洗漱吃完早餐直接去公司,或者去公司洗漱,然后按部就班地上班,但他还是回来了。
电梯“叮”的一声,池律回神,门开了。
他抬脚跨出电梯,像是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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