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渐渐变暗的室内安静异常,窗外沙沙的雨声充斥着整个空间。
“不用等啊。”唐松灵压着心跳,继续说:“你身边的人,于我并不重要,你是你,他们是他们,我爱你,和任何人任何事都没有关系。”
“我只爱你,无关其他。”
池律仔细看了唐松灵很久,很轻微得摇了下头,“不,这次不一样。”
“松灵,我想给你一个交代,再等我一段时间,不会很久。”
唐松灵动了下,走到床边,“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很久前发生过的事,已经来不及补救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很小,像是没有力气般,透出明显的颓意。
天黑得太快,唐松灵已经有些看不清池律的脸,他凑近了点,轻声道:“既然很久前的事,就让他过去吧,不要被那些事牵绊。”
池律动了下僵硬的脖子,凝视在昏暗中闪着微光的温柔眸子,涩声道:“那你呢?以前那些不好的事,真的过去了吗?”
唐松灵没有立刻说话,只是望着池律的眼睛没有挪开,池律觉得自己等这个答案等了很久,等的得血都快凉了,唐松灵才说:“我在努力让它们过去,而且,我就快成功了。”
他笑了下,轻声道:“只要有你在,我就没空想那些事情,满脑子都是你,腾不出地儿给别人。”
说完,踟蹰了一会儿,小心道:“我可以握一下你的手吗?”
池律搁在腿面上的手动了下,唐松灵立刻抓住,将他发颤的指尖紧紧攥在手心,“我知道,你心里有个坎,没关系,我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等。”
“那时候想跟你分开,只是因为我受伤了,很重的伤,我用七年时间治它,就在今天,我痊愈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个健康的唐松灵,以前我觉得这个世界真脏,人脏,事也脏,我厌弃过我自己,很长时间,我以为我这辈子好不了了。”
“可是前天我刚醒来的时候,看见你眼睛里满是血丝,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些沉疴旧疾已经拖累了我最爱的人,所以这两天你没在的时候,我想了很多,我不想拘泥于过去了,那些脏人脏事就让他过去,才是对自己和身边的人负责。”
“你说的那些过去的事,只要不是你做的,又何必在意呢?为什么要把别人的错移驾在自己身上,真正做错事的人却逍遥自在,自己却身陷囫囵,无法解脱。”
唐松灵笑了下,竟有些亲昵,“现在的你就想刚刚过去的我一样,不要再伤心啦,我好心疼。”
他说完,就静静站着,站在池律身边,听他深又重的呼吸声。
池律像雕塑一样坐着,一动不动,很久,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话未出口,眼泪先一滴滴落下来,砸在唐松灵紧握着的手上。
天彻底黑了。
平时还有月光可勉强视物,今晚下着雨,比伸手不见五指稍微好一点点,勉强能看见个影子。
“刚刚过去的你?”
黑暗中响起池律颤抖沙哑的声音,伴随着压抑到极致的哭腔。
“是啊,刚刚过去。”他使劲握了握池律的手。
“那今天之前呢?会不会很痛”
“受了伤,怎么会不疼呢,”唐松灵又凑近了点,轻声道:“你是在关心我吗?”
没等到回应,唐松灵又说:“你知道吗,这两天我觉得你变了。”
“哪里不一样。”
“嗯”唐松灵思索了下,道:“和前段时间的你不一样,但和七年前的你更像了。”
池律还是没有说话,周围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但不断掉落在手上的泪水让唐松灵觉得周遭压抑得≈lt;a href=&ot; tart=&ot;_bnk&ot;≈gt;快穿喘不上气。
他摸索着去碰池律的脸,声音终于带上一丝颤抖,“你怎么了呀,不要伤心了好不好?”
话音刚落,他突然被一股大力拽了一下,瞬间跌进一个并不暖热的怀里。
池律的手臂用力箍在唐松灵腰上,将脸贴在唐松灵腹部,嘶哑着叫了一声。
“松灵。”
“松灵。”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
似乎无助极了,声音里透着丝丝缕缕的绝望,和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听的人心里发凉。
心里抽痛得厉害,唐松灵将手放在池律不断发抖的脊背。
“没关系,都会好的,相信我。”
直到唐松灵出院这天,雨还在下,严格来说其实已经不算雨,飘飘扬扬荡在半空中的是雪花,落在地上的一瞬间又化成水,于是看着漫天漂白,地上又都是湿漉漉的。
唐松灵瞪圆眼睛扒着车窗往外看看,新奇道:“秋天还没过去,冬天已经等不及了。”
他说完,去瞧坐在身边的人,不想刚一回头,猛地撞进那双一错不错望着他的眼睛里。
心跳顶着胸口,好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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