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虫不可语冰,呼延海莫根本就是不可理喻的人。司露冷冷别过头,不再理他,泪珠却倏然滑落,悄然隐没在被褥中。
“那我就野蛮给你看。”
呼延海莫并未察觉,这一刻,他的占有欲彻底被激起,脱去外衣,露出赤裸结实的胸膛。
注视着那雪嫩酮体,他眼神幽暗,喉头不自禁滚了滚,灼热似铁的胸膛俯贴下去,牢牢衔住了那双莹润如樱花般的唇瓣。
中原朝堂,一夜生变。
泰元初年,五月廿十六日,吏部尚书顾临被深夜刺杀于玄武门外,一时间朝局动荡,人心惶惶。
皇帝李景宴深表悲恸,下令停朝三日,为其亲操葬礼,加以厚葬,追封其太尉、蜀州大都督。
民间多传有当今陛下仁心备至,体恤重臣之言,如此一来,顾临被人刺杀的真相,就像是被掩盖了一般,鲜少有人追及了。
次月,李景宴在朝堂上提拔礼部尚书杨仲为任中书令,加封卫国公,位列三公之上。
杨仲为人耿勇,新官上任三把火,更是将整个朝堂翻了个底朝天。
通过郭嘉徇私舞弊案,又牵连出其一众党羽,在皇帝的支持下,利用权柄,将他们通通革除。而尸体还未凉透的顾临,更是被他罗列了七十二条罪状,打入万劫不复的境地,遭削官改葬,抄没家产,子孙流放。
这一个月,整个大夏朝堂不可谓不是腥风血雨,人人自危,战战兢兢。
但与此同时,新君李景宴的目的,也在这风云万变中,看似圆满地达成了。
至此,顾临一党,便算是在朝堂上一举肃清了。
落子无悔,李景宴这步棋虽走得又快又狠,但埋下的祸根也是显而易见的。
那就是蠢蠢欲动、尾大不掉的边将问题。
这一日下晌,杨仲陪着李景晏在御花园散步。
时值初夏,湖风澹澹,莲花池中碧叶连天,含苞欲放,一片波光潋滟的好风光。
入目皆是美景,李景宴却心情却并不好,他一席赭黄色龙袍,襟前大团锦绣龙纹闪熠,戴金冠,佩组绶,长身如玉,楚楚谡谡,凭着白石栏杆,远眺澄空碧水时,眉宇深锁,带着忡忡忧虑。
“杨相,顾临当夜同朕说的话,朕眼下还历历在耳,终日不得好眠。”
李景宴将自己最头疼的问题抛了出来,而这桩问题,也不得不说是他自己先前的种下的因。
杨仲心中明镜似的,若非这位新君先前为了获得那些边将的支持,暗中大肆与他们作利益交换,如今这些边将手中的兵力,也不会强盛到如此地步。
但他自然不能把这些话放到明面上来说,只能藏在心底,避重就轻了说:
“陛下,臣先前就同您说了,手段不可过激,要循序渐进,忍一时之气,可陛下却不肯听,非要提前下手。”
李景宴道:“杨爱卿,朕贵为天子,整日被那顾临骑在头上辱没,叫朕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杨仲直言不讳,“欲成大事,怎能连一时之气都咽不下?”
李景宴不得已软下来问他:“可眼下事情已成定局,杨爱卿说说,朕该怎么办才好?”
李景宴的耐心垂询,让杨仲不再犹疑,将心中的计划全盘托出,说道:“陛下不如效仿汉高祖,设下鸿门宴,邀安崎、柳川等边将进京,入宫听封领赏。”
李景宴摇头,“顾临已倒,他们在朝中失了靠山,眼下必然心有防备,如何肯来?”
杨仲道:“陛下大可将此事宣诸天下,若是不来,定被世人扣上不忠,那陛下便可顺理成章,安排能臣前去幽州兼任节度使,以便牵制。”
“杨爱卿说得有理。”
李景宴面上赞同,心下却也在暗自盘算,杨仲从前就与安崎这些边将有嫌隙,说是势如水火也差不离,他如今为了己私,想要剪除异己,也是大有可能的。
且安崎其人,虽有通敌叛国之嫌,但确实也有赫赫军功,无疑是把利剑,若是收为己用,用好了,当是无坚不摧的国之重器。
他道:“杨爱卿以为,若是朕将其宣入长安,兼任一部尚书,让其为朝堂效力,可行否?”
杨仲被李景宴的念头吓了一跳,当即反驳:“安崎谋反之心昭昭,陛下可莫要一时心慈,养虎为患啊!”
见李景宴目若沉思,似举棋不定,杨仲又道:“陛下别看安崎身负军功,若他通敌叛国,这军功如何得来还未可知,且他不通文墨,怎能当一部尚书。若发下制书,恐四夷皆轻视我朝廷。1”
李景宴终于被他说服,深知方才的决断差点乱了朝纲,便将此念作罢,决定循着杨仲所提计策去布置。
初夏,太极宫的莲花池荷风阵阵,莲叶田田,枝叶漫天。
水面上,浮波漾开层层涟漪,而水下,暗流正在涌动。
七日后,女王和佛子抵达了北戎,呼延海莫照旧在王殿之中,设下隆重的筵席来接待他们。
宴饮之后,呼延海莫与女王和佛子在后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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