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远,你到底是谁的狗?”
徐远浑身一抖,将头埋了下去,“奴才一时失言,奴才该死……”
他一不小心说了心里话,却触犯了李景宴的忌讳。
李景宴冷冰冰盯着他,阴森无比的嗓音再次响起,吓得徐远又一哆嗦。
“徐远,你说,这天下,到底是姓李,还是姓司?”
徐远脊背一阵又一阵发凉,直透体魄,浑身寒毛尽皆竖起,连连叩首道,“自然是姓李啊,陛下。”
李景晏冷冷笑着,眸底翻腾着幽沉和扭曲。
“你知道就好。”
“去,把韩统领叫来。”
“是。”
徐远得了令,几乎是连滚带爬,落荒而逃。
徐远走后,李景晏靠躺在椅背上,眼底的森冷几乎要滴下水来。
民心所向,好一个民心所向,所以,司家那两个乱臣贼子才会被人劫走整整七日了,他才得到消息!
眼下派人去追已是为时已晚,暂且只能放由他们去了。
不过这口恶气他实难咽下,定要找到宣泄的口子,方能解气。
是以,当韩硕来后,他便决绝狠辣命令道:
“今夜,放一把大火,将司平侯府夷为平地。”
韩硕听得此言,双目一瞠,满脸不敢置信,但皇命不可违,还是领命去了。
云开雪霁,日影流光。
戎国皇宫,气势巍峨的梓和殿中,回朝数日的呼延海莫,终于着龙袍,戴冕旈,端坐高位,开始临朝听政,恢复了一个帝王本该有的样子。
他不在朝中的这段日子,整个朝堂一直由两位德高望重的宰执代为管制。
虽说呼延海莫回朝后,朝中一切井然有序,没出什么乱子,但对两位宰执来说,这段期间他们身上担子极重,早已苦不堪言。
所以呼延海莫一回来,两人自是大喜过望,如释重负。
他们设想过,若是呼延海莫还不回来,那他们的日子可能还要焦头烂额下去。
当然,呼延海莫此举也半含故意,谁让这二位先前劝谏过他选妃立后、绵延子嗣,曾惹他不悦。
不过呼延海莫这肚子坏水,那些耿直忠厚的老臣可看不穿。
朝堂上,他们对呼延海莫叩拜相迎,三呼万岁。
呼延海莫危坐高台,对着一众朝臣也表现出十足的宽待,直言谢意。
他意气风发,语声朗朗。
“朕不在朝的这段时日,多亏两位宰执呕心沥血,诸位爱卿披肝沥胆,才使我戎国蒸蒸日上,安稳无虞,此乃社稷之福、朝野之福,我大戎百姓之福,故今日,朕要重赏全朝,以示褒奖。”
如此君臣和乐之时,群臣脸上皆露笑颜,当即跪伏在地,齐声高呼: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呼声如山,响彻殿宇,洋溢着浓浓的喜悦之情。
呼延海莫满意地看着此幕,继而起身正色道:
“还有一事,朕要昭告全朝,那就是朕此番回朝,迎回了遗落在外皇后与公主,朕决意大赦天下,共贺此事。”
此话一出,朝堂上旋即爆发出阵阵哗然,还有此起彼伏的欢呼。
朝臣们反应过来后,个个喜不自胜,议论纷纷。
“是神女回来了?”
“陛下把神女迎回来了?”
“所以当年的神女没有死?”
“公主?神女不仅没有死,还未陛下诞下了皇女。”
“看来,神女是真有不死之身了,这是苍天庇佑我大戎啊,是苍神赐福我大戎啊!”
“神女万岁,大戎万岁!”
朝堂上爆发出一阵又阵呼声。
呼延海莫立在高处,看着满朝欢贺,心中的餍足溢于言表,轻动的冕旈之后,深邃的眉眼中染满了笑意,微微勾起了唇角。
皇宫一隅,玉芳园中,司露和父兄暂居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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