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那些吃跑喝足了的酸腐之人,不知生死先论耻辱!要么就是这些所谓的富贵权势里的人,只顾名声而不惜人命! ”
“他们这些人,都不知人命的可贵,不知为他们填河踏路的人,为了活下去,是多么的不容易,而他们三言两语就恨不得淹死一个人。”
“阿雪,你也一样啊,你虽没有去劳役,但是你分明救了我们许多人。阿洋告诉我,按照殿下的意思,没有你在上党郡做的一切,我们这里就要提前打仗了。说不定我们又要难逃了。就想问问,若是到了那会,一把火扑来,一万支箭射来,难不成只射不穿衣服的,穿着衣服的、箭就自个拐弯了……”
谢琼琚突然笑出声来,“说的都是什么,都是阿洋教你的?”
“你且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郭玉将她的手握得更紧,“反正,我觉得你是顶好的人。”
谢琼琚看着她,半晌笑着与她点头。
“阿雪,阿雪……你又想什么了!”郭玉见这人未几又没了声响,想着自己长长的一番话,不免觉得有些失意,然到底只一瞬,她便重新鼓励道,“我们慢慢来,总之你就不要多想,还是怪我今日话多……”
谢琼琚摇首,反手握上她手背,嘴角噙了点笑意道,“……我是在想,不若我们去看看皑皑吧。”
“看皑皑?她在南苑骑马呢……”郭玉话说一半,反应过来,只扫过院门又回头看她,欣喜道,“去,去,我们马上去,我去给你拿衣裳备点心!”
午时一刻定的这事。
然谢琼琚更衣理妆,换了一次又一次,待动身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而到了外院门口,她到底顿下了脚步,只咬着唇瓣站在一处。
“阿雪,不若算了,不用勉强的。”郭玉眼看她频繁换衣裳时,便觉出了端倪,这人到底还是心有怯怯。
也是,毕竟近三个月来,她还从未见过生人。
“走吧!”谢琼琚理了理披帛,笑道,“难得天气这般好。”
此去南苑也就两炷香的脚程,一路丹桂飘香,枫叶如火,加之侍者避让,也无旁人遇见,谢琼琚虽力气不济,走得慢些,但尚且怡然。
郭玉暗里观其神色,渐渐放下心来。
只是邻近贺兰敏的陶庆堂,正遇一妇人出来,云鬓花颜,细眉娇目,拐道迎面过来。
谢琼琚不自觉地顿了顿脚步。
“那是并州刺史的发妻吕氏。”郭玉这两日在府中行走,原见过吕辞,只轻声提醒。
然谢琼琚这会头一次露面,对方自也不识她。
故而两人对面而过,只观衣衫以目见礼,遂擦肩而行。
“那位侍女仿若是太孙殿下屋里的的人,婢子见过,如此她侍奉的……”侍女望着背影思索,不免惊讶道,“难道是谢……贺兰夫人出殿了?”
吕辞扶着微隆的胎腹,侧首望去,眉宇神色几多变化,只低低道,“贺兰夫人……这样好的姻缘,原该是公孙缨的。”
“这厢却退婚了……”她的目光落在小腹上,叹息道,“实在、可惜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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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晋江首发
◎能重新入他怀里,能再度与他吻过。◎
南苑的小树林中, 皑皑正打马过来。
她穿了一身橘色滚边的骑马装,踩着半膝皂靴,头发被全部盘起, 只剩一点刘海和鬓发覆在额头和两颊。
秋日晚风起, 半边天际烧起如火的晚霞。她正如从云间流光里跃马扬鞭而来的小仙子,有明艳冷冽的面容,清水透亮的眼眸,衣袂烈烈,乌发上金丝绦割裂身后天幕, 丝绦上小铃铛在风中叮当作响。
“阿母——”她勒马收鞭,踩蹬下马。
整套动作一气呵成,奔来时利落迅疾,直撞入谢琼琚身上,都容不得她俯身,两手已经抱紧她双膝。
“翁主, 您慢些。”竹青唤她。
“阿雪,你没事吧?”郭玉扶了她一把。
谢琼琚被孩子这样一扑, 踉跄往后退了一步。
她轻轻摇了摇头。
伸出手搭在孩子双肩上,垂眼看气息微喘的孩子。从袖中抽出巾怕, 俯身慢慢给她擦着汗渍,将粘在耳边的发丝细心拂开, 将额上的刘海撩起, 擦拭里头藏着的涔涔薄汗。
她的身体还有方才被孩子撞上的余震, 耳畔还萦绕着那一声清脆又热望的“阿母”。皑皑予她的,如此浓烈的感情, 这日是她头一回享有。
“是不是阿母出来看皑皑, 皑皑特别高兴?”她忍不住问孩子。
小姑娘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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