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祟还是其他原因,他到底有种高高在上的奚落,故意问道:“我听说御史台高家曾上门提过亲?”
崔文熙眯起眼,答道:“是有这回事。”
赵承延厚颜问:“元娘可瞧得上?”
崔文熙不由得乐了,用半真半假的语气调侃道:“瞧四郎那点小心思,我若说瞧得上,你定会说我眼光不行,连小小五品都入眼。我若说瞧不上,你定又要规劝我现实一点,毕竟我的情况摆在那里,是吗?”
赵承延干咳两声,辩解道:“元娘多想了,我只是随口一问。”
崔文熙“哦”了一声,摸了摸自己那张娇美的脸,自恋道:“我对上了年纪的老头子没兴致,只喜欢小郎君,最好是未及冠的,可比老头子有趣多了。”
赵承延无奈指了指她,“多半被阿姐带坏了。”
崔文熙撇嘴。
恰在此时,赵玥和圣人一并过来了。
赵君齐一袭赤黄常服,身后的赵玥则一袭华贵紫袍,传统的交领衣袍外罩了一件大氅,头戴幞头,一派老沉稳重。
他进殿来的第一眼就是朝崔文熙这边瞟,见她正跟前夫打得热络,心里头有点吃味。
瞧二人有说有笑的,完全不把他当回事,又忍不住盯着崔文熙看了两眼,满满的警告意味。
崔文熙眼盲心瞎选择无视。
众人跟圣人行礼。
现下人都来齐了,人们各自落座。
鉴于崔文熙曾是皇婶,哪怕已经和离,马皇后还是很给面子,让她挨着永宁落座,可见是抬举的。
永宁暗搓搓低头问:“方才你跟老四在说什么呢,打得这般火热?”
崔文熙被她的话逗笑了,掩嘴道:“他问我可瞧得上高家。”
永宁“哎哟”一声,小声道:“真是鸡贼。”又好奇问,“你是如何作答的?”
崔文熙回道:“我同他说我喜欢小郎君,最好是未及冠的那种。”
永宁咧嘴笑了起来,悄悄打了她一下,啐道:“臭不要脸。”
崔文熙也掐了她一把,“他说我被你带坏了。”
永宁娇嗔道:“还怪起我来了,我冤不冤?”
帝后坐在正上首,太子则坐在他们的下侧,单独一张食案,他忍不住偷偷瞧永宁二人,对面的赵承延也在瞧二人。
似察觉到了某人的视线,崔文熙冷不防抬头瞥了一眼,与赵玥的目光撞了个正着。她不露痕迹别开,赵玥故意问:“姑母在说什么呢,这般高兴?”
永宁回道:“女郎家说的话,二郎没兴致。”
赵玥哼了一声,又别有用心道:“听说四皇叔喜得贵子,侄儿在此恭喜了。”
赵承延回应了一句,他说的什么赵玥压根就没心思听,余光全落在崔文熙身上,想要窥探出她是何种态度。
同往常一样,这类家宴都是那些流程,冗长且乏味,赵玥却兴致勃勃,因为他要把崔氏偷偷留在宫里,不让她回去。
每年的中秋和元宵佳节京城里都会取消宵禁,整夜各坊之间都能畅通无阻,他的胆子愈发猖狂,哪怕皇族宗亲俱在,总按捺不住蠢蠢欲动,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作死。
如果被家宴上的人们知晓崔氏跟他有关系,估计全都会炸。
那种充满着禁忌与危险的关系令人着迷,隐秘又无法克制,让人兴奋刺激。
家宴上丝竹悦耳,觥筹交错,人们各自说着祝福的话语,一派和睦。
赵玥借着观舞的间隙,时不时偷窥崔文熙。
那女人兴许是故意给他找不痛快,与庆王明明已经和离了,却一点都不避讳对方,和颜悦色的。
庆王也是贱,明明都已经和离了,还时不时会同对方说几句无关痒痛的话,叫他看得不爽。
他的心思崔文熙其实早就窥透了,是个占有欲极强的家伙,到底是个毛头小子,量他不敢在家宴上生事,崔文熙选择无视。
哪曾想,那厮比她还会作死,像今日阖家团聚的日子,宫里头自然少不了放烟花炮竹庆祝。
看完一成不变的宫廷舞蹈后,内侍进殿说外头要开始放烟花表演,人们陆续起身出去观览。
众人聚到看台上,当时马皇后和圣人站在一起,赵玥站在马皇后身边,永宁和崔文熙等人则站在他们身后,其余宗亲皆围在边上。
随着一道急促的破风声响起,黑暗的天空被五彩烟花炸裂,紧接着数不清的烟花冲上云端,一朵朵潋滟绽放。
漫天烟火点亮了夜空,把清冷的圆月都嘈得扯上一朵黑云遮掩上了,仿佛嫌世人太过吵闹,惊扰了它的休眠。
整个皇城顿时震耳欲聋,人们开怀说笑。
远处的各坊似与这边接应,也放起了烟火。
一瞬间,炸裂声到处都是,五彩斑斓漫天飘散,叫嚣着这场太平人间的盛宴。
崔文熙仰头观望,爱极了那些昙花一现的华美。
然而就在众人都仰头观望远处的绚烂烟花时,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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