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身上单薄,只披了一件外袍,像是刚起床的样子。
外头的崔文熙主仆匆匆进来, 想说什么,终是忍下了。
卫公公怕赵玥受冻,取来披风给他披上。
袁五郎心中惶恐, 全然没有方才的嚣张,讷讷道:“殿、殿下……”
赵玥面色阴沉, 问道:“你来说说, 西伯侯家养的狗,我打不打得, 嗯?”
袁五郎惊惧地伏跪在地,额头贴着地道:“请殿下饶命!”
赵玥盯着他,“方才你说前脚把你送官, 后脚西伯侯就能把你捞出来,此话当真?”
袁五郎赶忙打了自己一耳刮子,讨饶道:“是小的胡言乱语, 殿下切莫当真!”
赵玥抱手,轻轻的“哦”了一声,挑眉问:“西伯侯府在永安坊, 你大半夜在长陵坊翻爬崔宅后墙是要作甚?”
袁五郎冷汗淋漓, 不敢作答。
赵玥面无表情问:“一个侯府子弟, 府里应是不缺钱银的,你半夜翻爬崔宅是要作甚,嗯?”
袁五郎不敢吭声。
赵玥面色一沉,加重语气道:“问你话呢,哑巴了?”
气氛顿时变得沉闷,在场的人似被唬住了,全都紧绷着神经大气不敢出。
崔文熙和芳凌站在一旁,眼皮子狂跳。
袁五郎久久不敢作答。
赵玥的耐性彻底被耗尽,随手抓起桌上的杯盏朝伏跪在地的袁五郎砸了去,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那杯盏砸到袁五郎的头上,顿时被砸得头破血流。
他惨叫一声,顾不得头上的疼痛,连忙讨饶道:“我说!我说!请殿下息怒!”
卫公公递上干净手帕,赵玥接过擦手,脸上表情深冷,叫人畏惧。
袁五郎哭丧道:“小的觊觎上了崔娘子,故而半夜爬墙,想、想来偷腥……”
赵玥眯了眯眼,“谁给你的豹子胆敢来招惹镇国公府家的娘子?”
袁五郎沉默了许久,才硬着头皮答道:“小的是看准崔娘子是弱质女流,就算把小的抓住也该掂量掂量,毕竟女郎家名声重要,若是张扬出去,于她而言没有任何益处,这才……这才吃了豹子胆。”
赵玥被气笑了,“若是将你送官,大不了前脚进,后脚你爹去捞你,是吗?”
袁五郎缩着脖子不敢答话。
赵玥看向芳凌道:“备笔墨。”
芳凌连忙去备。
赵玥指了指卫公公,“你来写袁五郎的证词。”
笔墨纸砚备好后,卫公公亲自写下袁五郎半夜爬崔家后墙的证词,并呈上给赵玥细看,确认没有问题后,卫公公把证词拿给袁五郎,让他签字画押。
袁五郎不敢抗命,在纸上签字并按下血指印画押。
赵玥居高临下道:“据我大梁律令,夜半私闯民宅奸-淫-妇女,该如何判罪?”
袁五郎面色惨白,不敢答话。
赵玥再问了一句,“哑巴了?”
袁五郎这才惴惴不安道:“判流徒三年。”
赵玥冷哼,“你瞧,你心里头是清楚的,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袁五郎深知今日在劫难逃,豁出去道:“小的罪该万死,恳请殿下莫要责难西伯侯,一切后果由小的自行承担,是杀是剐任凭殿下处置,小的没有分毫怨言!”
这话倒是有几分骨气,赵玥嫌弃道:“这个时候知道不想牵连你老子了?”
袁五郎:“小的自知不孝,不敢再气他老人家了。”
袁家在京中也算有头有脸,倘若今日在崔宅动私刑把袁五郎打死了也无所谓,谁让他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呢?
不过赵玥还是给西伯侯留了点情面,看向崔文熙问:“元娘意下如何?”
崔文熙道:“便送官罢。”
赵玥斜睨跪在地上的人,“今日算你小子走运,遇到了怕见血的贵人。”
这话令袁五郎庆幸万分,连忙朝崔文熙磕头道:“多谢崔娘子手下留情!小的以后再也不敢冒犯崔娘子了!”
赵玥不耐烦挥手,“拖下去,废了他的腿。”
暗卫依言把袁五郎拖了下去,卫公公问:“殿下要如何废?”
赵玥:“他既然这般会爬墙,便断了腿筋,让他再也没法爬。”
卫公公应声是,下去办差。
赵玥看向崔文熙,“可有被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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