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退,还是对或错,我都有机会去处理,可是猜心叫人害怕。”
崔文熙没有说话。
赵玥严肃道:“我对元娘没有要求,只想求得你对我坦诚相待,莫要让我一头雾水,不知所措。”
崔文熙挑眉道:“那得看你是人还是鬼。”
赵玥“啧”了一声,“如此说来,我得努力做个人才好。”顿了顿,发出灵魂拷问,“元娘待我是何种态度?”
崔文熙不答反问:“二郎想听什么?”
赵玥:“我想听你说我这色相卖得够不够?”
崔文熙被逗笑了,伸出指尖细细勾勒他的眉眼,“二郎的皮囊自然是生得极好的,我很是喜欢。”
赵玥眼睛一亮,“我脾性如何?”
崔文熙客观道:“自然也是不错的,从容稳重,遇事不乱,有担当。”
赵玥对这评价不喜欢,“你莫要说我是个好人。”
崔文熙:“……”
赵玥:“我就想问你,与我相处起来,是否舒心随意。”
崔文熙想了想道:“有的时候还是有点害怕的,比如挑断袁五郎腿筋的那天晚上,官威挺大。”
赵玥:“……”
他憋了憋,一本正经道:“我若不凶起来,压不住人。”又道,“满朝文武全是些上了年纪的老头子,个个满腹经纶,酸腐口才了得,我若是处处和颜悦色,他们指不定当我好拿捏。”
崔文熙掩嘴道:“你是怎么唬他们的?”
于是赵玥把朝堂上的一些趣事说与她听,不但讲得绘声绘色,还会比划一些动作,包括她兄长的一些言辞,听得她失笑连连。
要是以往,庆王是从来不会同她提及的,仿若那是禁忌。
赵玥却不,他会用无伤大雅的方式同她分享自己的些许生活状态,以及遇到的事或人,从来不会因为她是妇人就轻看她,认为她不懂。
从他身上,她体会到了不一样的乐趣。
他们会一起八卦这回庆王的糗事,分析他为什么会造成今日窘境的原因,也会八卦宫里帝后的生活琐碎,以及武帝的些许作为,表达自己的看法。
二人都是极其冷静理智的人,有很多共通之处,有时候崔文熙会从他的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相对而言,她还是喜欢对方聪明点的,因为和聪明的人相处起来不会太累,他能迅速听懂你的意愿,并且做出回应,而不是鸡同鸭讲,徒留满地鸡毛。
不过他们相处的时间到底不长,如果说她对赵玥有多喜欢,倒显得虚伪。
但是她喜爱他的皮囊,和有趣的灵魂倒是真的,他可比庆王有意思多了,也难怪当初武帝会选择他做继承人。
小子所展现出来的担当与处事的手腕是令崔文熙佩服的,他的诚意与庇护,令她在风口浪尖上感受到了妥妥的安全感。
在这样的时代,要再次走进婚姻需要莫大的勇气,但赵玥表现出来的安稳给了她那种勇气。
一个懂得庇护你,尊重你,聪明又知进退的人,愿意用“求娶”的方式迎接你走进他的下半生旅程,在你犹豫时给足耐心等待,而非逼迫,可见其诚意。
崔文熙一点都不害怕他,亦或许是当一个人强大到了一定的境界后,反而会做到宽容与理解。
那种广阔心胸在赵玥的身上充分地体现出来,它传承于武帝,充满着智慧与洞察人心的力量。
看透人性,却不抵触人性。
赵玥的涵养无疑是极高的,这也是大儒陈平的劳动成果。
而今这份劳动成果落到了崔文熙手里,能跟他进行思想上的交流,虽然有时候也有时代的局限,但大多数是一种碰撞的乐趣。
新与旧,探索与疑问,总有无限乐子。
崔文熙是一个现实到极致的人,遇到一个在各方面都合拍,且有兴趣的男人,她才不会学贞洁烈女。
就如同马皇后所言,全京城的女郎都盯着赵玥那香饽饽呢,她又不是傻子,倘若他愿意为她清扫除所有障碍,拿出十足的诚意来请君入瓮,她倒也不会矫情地瞎折腾。
更何况对方还是个鲜嫩的年轻崽子,富有生趣,有钱有权,且有品格,怎么都是她崔氏占便宜。
退一万步,要是往后两人闹矛盾了,她还有太后这一选项。
婚姻,总得有所图,要么图人,要么图钱,要么图利。
这是一个成熟女人应有的觉悟,是对自己的负责,也是对他人的负责,光靠情爱哪能长久呢,毕竟往后余生数十载,做一个清醒且自知的女人挺好。
之后过了好些日,永宁约崔文熙踏青时,提起庆王那档子破事,又问她与太子要如何收场。
崔文熙眺望远处的山花烂漫,任风吹拂衣衫,笑道:“你若是我,又当如何?”
永宁道:“老四委实不成体统,自个儿干些混账事,却把屎盆子扣到你的头上,我若是你,非得入东宫,赌气都得进,臊死他。”
崔文熙抿了抿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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