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涂口红?”
谢蔷:“小顾要吃东西就吃完再涂。”
谢洵意将盘子放在谢蔷面前茶几上,看见旁边搁着的两只毛茸茸的东西,随手拿起一只:“这是什么?”
“兔耳朵,要戴脑袋上的!”小顾正好梳到这一步了,喊谢洵意:“谢律师你帮我拿过来一下,就杵这儿,这儿,对对对,扶好了,等我先把周围头发固定……”
谢蔷拿着千层饼,从镜子里看过去,谢洵意清冷沉静的脸上罕见地浮现了一丝困惑和难以理解,然而尽管如此,他却仍旧端端正正地帮她扶着兔耳朵。
不懂,但听话。
以及一种很难形容的,矛盾的可爱
谢蔷低头咬下一口三明治,咀嚼的动作也没有办法掩藏她嘴角不断上扬的弧度。
又一个小时结束,终于大功告成。
谢蔷在小顾帮助下换好衫裙穿好披帛,法国小蔷薇彻底化身月宫小玉兔。
小顾退后一段距离把人从头打量到脚,从脚打量到头,嘴巴一瘪,又要热泪盈眶。
“我有生以来最完美的作品诞生了,太感动了谁懂,我真的会哭!”
谢蔷迅速从桌上抽了两张卫生纸给她递过去。
小顾接过,干洗了下两只眼睛,蹲下开始收拾东西:“可惜我妈催着我这个假期回去一趟,不能跟着你一起去江边拍上他八百张照片,蔷蔷你可要记得给我返图,我后期也很厉害……”
谢蔷蹲下帮她一起收拾,跟着她嗡嗡嗡的节奏时不时点下头,兔耳朵顶在脑袋上也要跟着颤一下。
把人送出门后看看时间,他们也差不多要出发了。
到了地下停车场,谢洵意帮着谢蔷拉开门,在她敛着裙摆小心翼翼把自己往副驾塞时,又顺手帮她折了一下高度略超标的右耳朵。
然后就看见耳朵底座貌似松了一下。
“……”
谢洵意蹙了蹙眉,迅速松手。
谢蔷坐好了,见谢洵意还站在旁边:“哥哥,怎么了?”
谢洵意不着痕迹观察了一下,勉强确定那只耳朵没有要掉的迹象:“没什么。”
说完关上副驾门,转身绕回另一边开门上车。
然而事实证明,有一些隐患种下了,不及时解决,迟早发作。
七夕过节的人不少,车子上了高架就开始堵,原本半个小时的车程硬是被拉长到一个小时。
一路的停停走走,走走停停,谢蔷的期待都被摇成了瞌睡。
又因为不能弄乱发型得强撑着不能睡,等到点停车时,谢蔷人都不大清醒了。
“旁边有台阶。”谢洵意提醒她:“下车时小心一点。”
谢蔷含糊嗯了声,推开门下去,就感觉脑袋上什么东西卡了一下,当时还没反应过来,关门时顺手往头顶一挠——
谢洵意锁上车,刚从车头绕到里侧,就看见谢蔷站那儿一脸懵逼看着他,头上两只耳朵只剩一只了,另一只正无辜地躺在她手心。
谢洵意:“……”
谢蔷:“……”
参加江边七夕夜活动的人群历来年轻人居多,他们穿着最漂亮的汉服,画着最精致的妆容,和亲人好友三江成群,往来织成一道美丽而和谐的沿江风景线。
而在这一道风景线中,又有这样赏心悦目的一处碎景:
年轻的女孩儿身着粉白衫裙,一头长发被巧手挽得精妙玲珑,两边鬓上羽毛团茸飘逸,再配上一张上天偏爱的娇俏脸庞,活脱脱一只现成逃下月宫的玉兔,灵动可爱,清丽绝伦。
就是不知道下凡时跑偏挂哪个树杈子上了,耳朵都给撇掉了一只。
然后很巧地就被她面前相貌英俊,气质矜贵的年轻男人捡个正着。
眼下男人正凝着眉首,手举耳朵,神情严肃地斟酌着应该如何将它重新栽回小玉兔脑袋上。
后者则是配合地抓着男人衣袖低着头,乖巧等待自己耳朵重新长回脑袋。
在车水马龙间,在人潮往来中,他们显得那样恬静美好,赏心悦目。
而就在过路的人们被此景吸引,有意无意靠近时——
“怎么扎不进去?”
“啊?是不是要往中间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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