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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在两声等待后接通。
谢蔷在第一句话跟他分享:“哥哥,巴黎今晚的月亮很漂亮。”
电话那头静了两秒,才有声音传来,带着温和的笑意:“嗯,今晚月色很美。”
想念的声音就在耳边,谢蔷飘忽的心仿佛一下落定了。
她问:“我这里是不是很吵?”
谢洵意:“不会。”
“真的吗?”谢蔷晃着脚尖:“我和朋友在一个草坪舞会上,很多人,他们放着音乐,围在一起聊天跳舞”
她絮絮说着,看着前方翻飞的裙摆,忽然好奇:“哥哥,你会不会跳舞?”
谢洵意给出的是否定答案:“不会。”
谢蔷就问:“一点也不会吗?”
谢洵意:“嗯。”
谢蔷笑起来:“没关系,我会,我可以教你。”
谢洵意那边很安静,不说话的时候,谢蔷偶尔可以音乐听见汽车鸣笛的声音。
算算时差,现在正是上班时间:“哥哥,你在外面吗?”
听谢洵意嗯了一声,她正想说什么,却在张口时忽地声音顿住,眼底浮出疑惑,好半晌:“哥哥,你那边”
谢洵意:“怎么了?”
谢蔷:“你那边,是有法国人吗?”
她刚刚听到好清晰的一句“ rive gauche de see”。
塞纳河左岸。
谢洵意没有说话,似乎是在组织着即将出口的语言。
但是谢蔷等不到他组织好,一个可能出现在她脑海。
尽管知道概率很小很小,却还是忍不住为一点期盼心脏怦怦跳:“哥哥,你在巴黎吗?”
“你也在塞纳河边吗?”
言语不可信。
此时就算谢洵意给出否定的答案,谢蔷也不信。
所以她在谢洵意做出回答之前小声而固执地问:“我想视频可以吗?就看一眼。”
电话那头安静了好一会儿。
谢蔷努力将听筒贴近耳朵,仔细分辨周围的声音。
直到她以为谢洵意已经挂了电话时,对方总算带着无奈与妥协开口:“蔷蔷,我在巴黎。”
“在河边,派对外面的河边。”
入夜渐深,河边的人慢慢少下来。
一只萨摩耶蹭着谢洵意的膝盖撒娇不肯走,它的主人是一位面目慈祥的法国老奶奶,牵着绳子用法语笑着说了好几句话。
谢洵意听不懂,不过能猜得出一个大概。
他蹲下摸摸萨摩耶的脑袋,哄着它跟老奶奶离开了,再站起身朝林荫处望时,那道纤细的身影已经快要跑到他跟前。
从马路上下来的台阶不低,谢蔷拎着裙摆,珍珠系带的高跟鞋若隐若现,看得谢洵意心都提起来了。
他快步过去朝她伸出手,却叫小姑娘更嚣张了,在离地还在三四阶时直接一步往他怀里跃。
谢洵意眼疾手快稳稳接住她。
皱着眉头想说什么,然而低头对上一双比河上波光还要明亮的眼睛,话在嘴边打了转,又全化成了无奈一声叹:“摔了怎么办,想去医院跟爷爷住对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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