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宇天冷静下来,他眼里燃起了一簇愤怒的小火焰,在八卦的驱使下,越烧越烈,开始旁敲侧击:“老大,你该不会有什么奇遇吧?”
哪个小妖精,勾搭了我们老大!
这个蓝皮小册子,一定不可?能是他买的!难道,这就是那个小妖精的迷魂香?
张宇天的目光灼灼,不知为何,盯得秦轲有些心虚,他轻咳一声:“咳咳,上课了啊,回你的座位去。”他将小册子一合,妥妥当当地拉开背包拉链,将它?放到了里层最?隐蔽的保险袋里。
所有动作,都?没逃过?张宇天的眼睛,他眯着眼,抱着胸,心里不住冷笑着——
有情?况!谁家把?这种小册子当宝贝贴身放啊?
秦轲抬头?,这人还和御前带刀侍卫一样杵在这儿,他动作一顿,皱眉道:“你还在这儿做什么?”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他敷衍地挥挥手,开始赶苍蝇。
张宇天正气凛然,抱拳俯身道:“臣有本要奏。”
“……”秦轲一言难尽地看过?来。
“……”身后被?张宇天弯腰堵住的同学也翻了个白眼,又一屁股把?他顶了个趔趄:“上课了,大爷!”
张宇天向前一扑,扶着秦轲的桌沿堪堪稳住身形,但作为合格的小弟,他丝毫不会受外界因素干扰,而是开始神情?肃穆地汇报军机大事:“老大,在你没回来的这两个星期里,你错过?了两次周测,以及一次报名。”
“然后呢?”
他大义凛然道:“我都?留好了试卷,就在抽屉里,没有答案,老大你可?以尽情?补做……”
秦轲深吸一口气,他极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露出了和蔼的微笑:“一次报名又是什么?”
“哦!学校说周六准备去市博物馆研学,单人单座,当天就要统计人数定名单。”
张宇天洋洋自得,他非常骄傲地昂起脑袋:“不用担心,我嗖地一声就帮你报好了名!”
研学?
秦轲欲言又止,他皮笑肉不笑道:“真?是谢谢了啊。”
不过?,周六的市博物馆……
“哎,等等!”秦轲敏锐捕捉到了耳熟的细节,他心念微动,喊住了才走两步的张宇天,确认道,“这次研学就我们学校去吗?”
不然呢?
张宇天下意?识就想回答,但话到嘴边又生生咽回去了。
哎,真?别说,好像不止吧……他冥思苦想地回忆片刻,还真?想起了什么:“好像是说有更优惠的方案,所以还拉上了九中?凑人数。”
“对对对!”他点头?肯定道,“因为九中?离我们近,也刚好顺路。”
“嗯。”秦轲老成地点点头?,他若无其事地将目光挪回了桌子上,开始伸手在抽屉里胡乱地摸索了——他试图用“自己很忙”,来掩饰微微翘起的嘴角。
张宇天不明所以地挠挠头?,往自己的位置上走去。
老大出去一趟,怎么回来就那么怪呢?对了,如果九中?也来研学的话,这不恰好能看看堂弟的近况!
他突然也开心起来,路过?过?道时,像是抖毛的大狗一样,晃了晃湿漉漉的头?发,又颠颠地小跑回去。
那头?的秦轲还是没忍住,他坐在位置上,眉眼早已弯成新?月的弧度,看似忙得不可?开交,实?际思绪早就飘到九霄云外了。
巧了不是?到时候他突然出现在那人面前,他会是什么表情?呢?
惊喜、嫌弃,还是无可?奈何?
秦轲越想越愉悦,眼底的笑意?越酿越深,像是盛满了澄黄的蜂蜜,几?乎要让人溺毙其中?。
哎,这是什么?
秦轲满怀笑意?地随手一拉。
下一刻,从抽屉里掏出的东西彻底让他的笑意?僵住。
白花花的试卷,好多张……
很好,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周六一大早,天边才泛起鱼肚白,晨雾像是蒙了一层薄纱,不远处的山林树影像是晕开的丹青。
沈南昭准时醒来了,他蹑手蹑脚地穿戴整齐,又将昨晚准备好的东西一一放进背包。
最?后,借着窗外的微光,他远远地站着,对着墙上巴掌大的镜子认真?端详,挺直胸膛,抚平了校服的褶皱。
像是一只骄傲的小孔雀。
不知为何,他的胸口像是藏了一只上了发条的麻雀,它?用淡黄的喙笃笃轻啄着,急切地想探出头?来报时。一种莫名的紧张从心脏出发,蔓延至了四肢,甚至令他的喉咙隐隐发涩。
他掩唇清咳一声,却不料,身后的里屋传来了脚步。
老外婆趿拉着破旧的布鞋出来了,沈南昭回头?看她,有些慌张,支支吾吾摆手解释道:“外婆,是不是我吵到你了?”
老人笑了笑,她摸索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凉水:“没事,人老了觉本来就少……南南,都?收拾好了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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