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音忽地有些哑,她能听出万千情绪。
宋春菲想到成亲那日,公爹婆母的排位,明白乐善心里的苦。
她轻声安慰:“你别难过,我其实也愿意……愿意跟你做夫妻的。”
“嗯,多谢你。”他手指紧紧一握。
她渐渐放松下来,将身子靠在他胸口。
隔着锦袍,能听到他的心在飞快地跳动着,跟她之前一样。
她嘴角微微翘了下,原来他也紧张的。
马车到达明山山脚,乐善将她从腿上抱下来。
宋春菲往外看:“不知霍夫人跟姐姐姐夫可来了?”
“我下去看看。”乐善先下车。
走了一圈,并不见霍家的马车,乐善拧着眉回去:“他们居然晚到……云璈这性子可不像是会晚到的人,他说好的事从来都很准时。”
“是不是出事了?”宋春菲未免担心。
“出事应该也不至于,”乐善倾下身,“反正也是等,再试试。”
他含住了她的唇。
宋春菲的脸又红了,心想一旦答应他,他竟这么贪婪的,可手却不知不觉微微环住他的腰。
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至,停留在附近。
乐善抬起头,往窗外看。
“他们到了。”
二人连忙下车。
乐善瞧见霍云便问:“怎么晚了?”
那得从昨日跟宋春汐对弈的事说起……
当然,这不可能说,霍云道:“府里有些事耽搁了下。”
其实都是他害得,宋春汐心想,昨儿她咬了他一口,他突然兴趣更浓,在棋桌上不够又去榻上,还拿什么姿势做借口,完全是假公济私,以至于她早上差点没起得来。
幸好没迟太久,不然她定要骂他一顿。
宋春菲却是往车上看了看:“霍夫人没来吗?”
“母亲不想爬山,又说现在天气冷,山顶风大,叫我们带些素斋回去便行。”宋春汐拉住宋春菲的手,“你要不要直接就坐肩舆上去?”
“不用,”宋春菲笑道,“夫君说带我走近路。”
霍云扬起眉:“还有近路?”
他这个一天到晚只知道看兵书练武的人自是不知,乐善得意道:“当然有,我带你们去。”
明山的石阶他们都走过,景色自也看过了,一时都觉好奇,便跟在乐善后面。
在西边原来真有一条路,而且走的人也不稀少,脚印多了泥土被踩得实,不难走。
“真是别有洞天。”宋春汐摘了一朵绯色的野花低头闻了闻,“这种花在外面并没有,可见不喜阳光,”给霍云闻,“香味很特别呢。”
竟是有点苦,霍云拿过来,插在她发髻上。
乐善瞄到了,立刻也摘了朵,给宋春菲插上。
霍云:“……”
虽然他从不吝啬教,可这现学现卖有点过分了吧?
乐善并不觉过分,姐姐有花戴,当然妹妹也要有。
霍云睨他一眼,牵起宋春汐的手。
“不是说有瀑布,在何处?”宋春菲问。
“当然在高处,大概要走一炷香的时间。”他也握住宋春菲的手,“小心摔跤。”
两对人儿加快了脚步,
里头各色的野花很多,甚至还有颜色奇怪的蕈,有些很红,像把伞一样,有些圆圆的,类似香蕈,却有不少黄色的点,宋春汐弯下腰,想摘一朵玩。
霍云忙扣住她手臂:“有毒。”
“我不吃呀。”
“不吃也不行,谁知道会不会有汁液溅到手上。”
宋春汐莞尔:“瞧你这样子,难不成吃过这种蕈?”
“没吃过,但越好看的越有毒,我还是知道的。”他弯下腰在她耳边道,“譬如你。”
她咬着唇,轻轻拧了他。
不重,可见她还是受用的,霍云微微一笑。
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行到山腰,猝然只见满眼的红,枫叶层层叠叠,犹如晚霞流丹,艳得惊人,四人一时安静看着,忘了说话。
霍云摘下几片,递给宋春汐:“留作纪念”
宋春汐:“……”
“我给你摘的枫叶,不值得纪念?”他挑眉,一副她不要的话就要收拾她的样子。
宋春汐只得放入袖中。
乐善旁观,觉得霍云真是花样多,简直跟以前判若两人。
可见喜欢上一个人是件可怕的事。
但对他来说已是晚了!
越往高处,路越是难,已没有之前好走,乐善只能一直拉着宋春菲,甚至有时候需要抱着她,防止她摔跤,是以宋春菲的小脸就一直红红的。
她都不好意思跟姐姐讲话。
宋春汐看在眼里却很欣慰,妹妹有乐善照顾,真不让人担忧了。
“我好像听到水流声。”她忽然扯了扯霍云的衣袖,“在那边,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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