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慈书没有再回应,只留下一个后脑勺给蒋晏。
蒋晏眼底闪过一抹失落,转身出去。
浴室里很快传来水声,蒋晏站在门外,透过磨砂玻璃门,隐约能看见消瘦的身体。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慈书从浴室里出来,他身上换上了舒适柔软的睡衣,白皙的皮肤被水雾熏得湿润,额前的头发正往下滴水。
蒋晏笑了笑,仿佛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你洗好了?”
沈慈书背对着他擦拭着头发,“你可以下班了。”
蒋晏看了眼沈慈书身下的轮椅,“我先扶你上床吧。”
“不用了,你走吧。”沈慈书的声音冰冷而坚决,“出门的时候帮我关下灯,谢谢。”
蒋晏仿佛迎头被泼了盆冷水,灼热的心冷却下来,他强迫自己挤出一抹艰难的笑,“好,那我先回去了。”
沈慈书把毛巾扔在一边,扶着床边吃力地从轮椅上站起来,一点点挪到床上。
蒋晏强忍下过去帮忙的冲动,机械般迈开脚步,抬手关掉墙壁上的灯,转身出了门。
回到酒店已经将近凌晨,蒋晏脱力般躺倒在床上,他抬起手,轻轻解开上面的纱布,手背上的皮肤因为烫伤变得有些狰狞,被热汤溅过的位置一跳一跳的火烧火燎的痛。
蒋晏自嘲地笑了笑,这都是他活该。
沈慈书当初受到的折磨比他现在严重多了,他这又算得了什么?
第二天一早,蒋晏出门去了沈家,沈明熙因为今天公司有事,所以一大早就起床了,刚走出门口就看见迎面走来的蒋晏。
沈明熙扫了眼手表,现在才七点钟,蒋晏居然这么早就来了?
“上班时间不是八点?”沈明熙皱眉看向眼前的蒋晏。
蒋晏低声说:“我想在这里等沈慈书起床,说不定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沈明熙闻言看向蒋晏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他扔下一句“随便你”,然后就走了。
因为蒋晏当沈慈书护工的事情人尽皆知,所以他上楼的时候没有人拦他,他来到沈慈书的房间,轻轻推开了房门。
沈慈书正躺在床上安静的睡觉,蒋晏不自觉放轻脚步,生怕把他从睡梦中吵醒。
他轻手轻脚来到床边,阳光透过没拉紧的窗帘洒在沈慈书脸上,他闭着眼睛,睡得很安稳。
蒋晏不受控制的伸出手,轻轻碰了下沈慈书的脸。
沈慈书被沈明熙带走之后,他本来还以为没办法再这么近距离碰他了。
沈慈书的黑密的睫毛忽然颤了颤,他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是蒋晏的脸。
见沈慈书醒了,蒋晏的手僵在半空,喉咙轻轻滚动了下,“你醒了?”
沈慈书偏过头,脸上闪过一抹不加掩饰的厌恶。
蒋晏指尖就像被什么辛辣的东西浸泡了很久,变得有些麻木。
几秒后,他慢慢蜷起指尖,把沈慈书从床上扶起来,“我去拿早餐,你等我一下。”
沈慈书冷淡地嗯一声。
蒋晏很快把早餐端了上来,沈慈书坐在床上小口小口吃着早餐,尽量忽视那抹灼热的视线。
吃完早餐之后,沈慈书去看窗边的鸟笼,一夜过去,小鸟看起来已经好多了,还吃了些东西。
沈慈书忍不住把手指伸进鸟笼逗了逗小鸟。
透过窗户,沈慈书看见今天很好,院子里被覆盖得一片洁白,连喷泉的水都结了冰。
沈慈书回头说:“你推我去院子里吧。”
他难得主动说话,蒋晏嘴角多了抹笑容,“好。”
蒋晏推着沈慈书来到院子,佣人为了方便沈慈书外出,已经打扫出一条宽敞的路。
铺面而来是刺骨的冷风,沈慈书不自觉裹紧了身上的毛毯。
“冷不冷,我上去给你拿件外套?”
蒋晏担心沈慈书身体受不了,不过这话他没有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害怕听见沈慈书的嘲讽。
沈慈书摇头,“不用了。”
看出沈慈书不想跟他说话,蒋晏闭上嘴巴,默默推着沈慈书往前走。
一路上两人没有说话,沈慈书安静地坐在轮椅上,欣赏着周遭的风景。
蒋晏就这么看着沈慈书的侧脸,现在连近距离看他都变得奢侈。
没过一会儿,雪渐渐大了起来,沈慈书这才提出回别墅,蒋晏就推着他往回走。
两人刚回到屋子里,沈慈书就发现他脖子上的项链不见了。
见沈慈书像在找什么东西,蒋晏好奇地问:“怎么了?”
沈慈书抿紧嘴唇,“我的项链不见了。”
“项链?”蒋晏目光扫过沈慈书白皙的脖子,果然已经空了,他顿了顿,“很重要吗?”
沈慈书低低嗯了一声,“是我爸送给我的。”
那是他回家第一天沈明熙送的礼物,所以沈慈书舍不得。
沈慈书看了眼外面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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