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慌忙关闭水龙头的声音就偷偷笑了,蔺雨舟八成是以为她要冲进去干点什么,而他还没掌握这项本领呢。
再过一会儿,他开门出来了,头上还滴着水,t恤倒是套上了,因为着急没擦干净身体,被水洇湿了。
慌慌张张,太好笑了。
这让李斯琳想起她刚回来的时候,如果他们两个碰巧撞到对方洗澡,那真是万分不自在。蔺雨舟的脸一准儿红得像猴屁股一样,脑子里不知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就连哗啦啦的水声都是原罪。
“就咱老破小这小卫生间,你真的是想多了蔺雨舟。”
“我想什么了?”
“你说你想什么了?你是不是以为我会冲进去,跟你在卫生间来一次激情澎湃。那不可能,就咱俩这个头,我家这小卫生间,我真怕磕我脑袋磕我腿。”
蔺雨舟整个人看着热腾腾湿乎乎的很招人疼,李斯琳抹一把他发顶,就跳出很多小水珠来:“该我冲澡了。”
出来的时候蔺雨舟已经帮她又检查了一遍东西,看那些东西的时候就在想,李斯琳常年天南海北的走,看起来箱子杂乱无章,但其实一样东西都没拉。他能做的仅仅就是帮她归纳,拿出事先买好的旅行套装,分类摆放。
李斯琳一边擦头一边看着整齐的行李箱感叹:“蔺雨舟你真的…我爸都没你细心。你收拾这么整齐,到了酒店我哗一拆,全乱啦。”
蔺雨舟拿起一个个小袋子给她展示:“不会的,你找起来也方便。”
“哦。”
”所以,你好好玩。我觉得或许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常态了,你喜欢看世界,那就去看,我在原地等着你。”蔺雨舟说:“或者我也可以打报告,只是不知道会不会被批准。但是我也问过,会有一些世界性的交流研讨,每年所里都有名额参加,好像家属可以自费。”
“家属的定义是…领证的?”
“恋爱关系也算吧?我没问清楚。”
李斯琳坐在他对面,笑盈盈看着他:“蔺雨舟啊,你为什么压力这么大呢?你同事到底是怎么吓唬你的?一个人不能陪另一个人旅行,关系吹了?还是怎么?”
“不能同行,本来就是遗憾。我不想刻意忽略这种遗憾。”
“国外不能同行,国内倒是可以随便走呢。祖国那么大,走得完吗?”李斯琳坐在自己行李箱子上,看着蔺雨舟:“出发,是一种状态和心境,是在国内还是国外,对我来说没有本质区别。你不必因此徒增什么压力,这根本不重要。”
讲完,人凑到他面前,轻吻他嘴唇:“重要的是,我知道我玩够了会回来,你也知道我玩够了会回来。只要这种信任和想念还在,那咱们之间就不会失衡。”
“这就是大三岁的智慧吗?”
“这是天生的智慧。”
蔺雨舟一边希望李斯琳去玩,一边又不想在刚刚开始恋爱的日子就跟她分开。他要的分外急切,她给的也十分彻底。
他们像置身无人的沙滩,浪潮一波一波袭来,冲洗他们的身体,带给他们溺水的感觉。这浪潮,来自身体,也来自情感。
李斯琳即将远行了,而岑嘉容马上归来。她从前心里有那么多不确定,却在她即将远行的前夜消失殆尽了。他们没有做过什么特别的事,却有了推心置腹掏心掏肺的效果。信任在细水长流的日子里,终于生根了。
第二天天不亮,蔺雨舟打车送李斯琳去机场。
在车上他说:“我觉得咱们买车得尽快提上日程了。”
“咱们?”
“对,咱们。主要是什么呢,合资买一辆车,你能开我也能开,有什么事很方便,比如今天去机场。”
“打车不方便吗?我现在觉得打车很方便。”
“不方便。”蔺雨舟摇头,拿出手机给她发消息:“我本来还想跟你说话,可在别人的车上,当着陌生人,我什么都说不出来。”发完示意李斯琳看手机。
李斯琳撇撇嘴。蔺雨舟这个人呀,她真的不指望他会有多外露的情感。那出租车后座上说悄悄话亲亲我我腻腻歪歪的情侣多了去了,师傅能记得哪个是哪个?当然,她自己也不太喜欢,感觉像被监视。
“你想说什么?说吧。”
“我想说,你好好玩。我等你回来。”
“哦。没了?比如会想我之类?”
“我会想你。”
两个人偷偷发消息,有点像在做贼,但又让人觉得甜蜜。李斯琳关机之前给蔺雨舟发了一条消息:“我昨天开始忽然不在乎你对岑嘉容同学曾经的感情了。”蔺雨舟呢,没太吃透这句话的意思,以为李斯琳在患得患失。
下了飞机跟蔺雨落及高沛文讲起蔺雨舟在网约上说的那句“咱们”,顺道跟遇到的人“萨瓦迪卡”。蔺雨落问她听到“咱们”二字作何感想,李斯琳说:“言不必多,二字足以。”
有人言语丰沛,口吐莲花,生得一张会哄人的嘴,将人哄得团团转,绝情时候却也最无情;有人天生寡言,一句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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