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家将这件事解决得很干净,我们收到的消息,也只是她的性格脾气与她幼年的经历有关,甚至极有可能是她大哥导致的。”
皇后对水并没有表现得多害怕,到落水之后才有明显的应激反应。
其他人要得知实情,确实很难。
蓬絮过去负责与唐觉的联络,她知道自己必须给出一个让主子满意的结果。
所以她再三思虑后才开口:“皇后的心疾处于初期,心悸心慌,头晕失眠这样的症状也可能是她的精神疾病引起的。老爷派人去给皇后看诊时,确实有些拿不准,皇后又一直没有宣对方第二次,因而一直没有给您确切的答案。”
“很好,你们的解释都很合理。”秦玉逢点了点头,“但碧斐也是三舅舅的人,我想,她知道的事情很多。”
四人皆是一惊,似乎完全没想到皇后的陪嫁居然也是自己人。
“看来你们不知道。”秦玉逢心情平和了一些,“要不是她挡了秋贵人的视线,又用没有根据的话来攀咬我,本宫还真看不出来。”
算计到这一步,不得不说唐觉很厉害。
也不得不说,她跟唐觉果然不是一路人。
她垂下眼:“舅舅才是做大事的人啊,我拖他后腿了。”
蓬絮:“依奴婢看,此事只是误会,老爷有意让皇后与严氏内斗,又怎么会想要让皇后这么早死呢?”
“当然是误会,舅舅难道还能钻进我的脑子里,知道我想把皇后推进水里?”
她也不过是在气他不肯将宫中的实情告诉自己罢了。
“自进宫后,碧斐从未与我们有过联络,甚至也未曾在寻善的事情中对我们有过一点预警。奴婢想,碧斐未必完全是我们的人,她更可能是站在皇后那边的。”
如果是这样,碧斐隐瞒一些信息很正常。
秦玉逢也确实从碧斐眼里看到对自己的恨意,肯定了这个猜想。
“好吧,就当这件事是对皇后当时要用时疫害我的回报。”
她决定单方面达成与皇后的暂时性和解。
不搞事针对皇后,皇后要害人就拦一拦。
想开了之后,秦玉逢将精力放在皇后的后续操作上。
“不知道皇后跟皇帝说了什么,竟然叫皇帝解除了她的禁足,还这么快就决定要把宫权还给她。”
皇帝等夺皇后宫权的机会也等了许久,这么轻易地松口,只可能是因为皇后给了他难以拒绝的东西作为交换。
“圣上如今在何处?”
“在勤政殿后殿。”
不是工作的正殿,是太后给皇帝安排柔软大床的地方。
“从小厨房打包点吃的,本宫要去慰问一下圣上。”
理论上他们还在冷战。
但她觉得自己不适合搞这些,不如当这件事不存在。
当走进勤政殿后殿的时候,秦玉逢一眼看到的不是那张传闻中的大床,而是放于皇帝手边的那柄长剑。
造型古朴,剑鞘上有刀剑劈砍留下的痕迹,还有干涸的,难以擦干净的血迹。
这是一把上过战场,经历过厮杀的剑。
它的原主人不是没有经历过战乱的皇帝,而是先帝。
第40章
皇帝的手搭在古朴的剑上。
他今日穿了一身白色的衣服, 玄色的外袍将白色压得近无,赤红掺金的龙纹在袍上盘绕。
秦玉逢以往总觉得,小皇帝的攻击性还没有他龙袍上的赤龙强。
他此刻却轻易地将其驾驭了。
皇帝的长相肖似太后, 清隽秀气,笑时令人如沐春风。
当他不笑的时候,对先帝极为熟悉的秦玉逢能从他的眉眼中窥见属于先帝的凌厉锐气。
在选继承人这件事上,先帝并不是外界传闻的那样糊涂。
皇帝见她的目光落在剑上,为她讲解:“这是朕及冠那日, 父皇赐我的长越剑,它曾随父皇征战沙场,最重要的是……”
秦玉逢:“它是先帝斩临川王的剑。”
临川王林瞿, 开国的大功臣之一,高祖的义子, 先帝的义兄。
精通兵法, 智谋双绝, 是军中地位第一的参谋, 制造过无数精彩的战役。
开国时, 高祖废三公立内阁, 本意是以他为第一任内阁首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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