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然后去听去看去研究,希望和女儿能有多一些的话题。凌若薇总是会买下当季最好看的衣服放进女儿的衣柜,只希望凌曦偶尔回家能找到一件喜欢的穿穿。在国外的时候,遥远的距离还能掩盖母女疏远的关系,现在回到国内,一切都暴露在明面上,无论凌若薇做了多少,怎样弥补,凌曦都没有任何回应,她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电话不接,信息也不回。牧晚明白凌曦的怨恨,也了解凌若薇的苦心,她是凌曦的表姐,是凌若薇的外甥女,她本该成为妹妹和小姨僵持关系的转化剂,她应该让这关系缓和,让母女团聚——如果没有她和妹妹的不伦关系。所以,小姨越是在生活上关心她,在工作上关照她,牧晚就越发自责,心中深藏的秘密就更加沉重,压得她喘不过气,她既喜欢和凌若薇一起相处一起公事,又害怕这样的时候小姨问到更多关于凌曦的事,害怕她发颤的双手被察觉。初升的太阳带来了新一天的希望,光芒穿过城市的高楼大厦,洒在人们的身上。办公室外偶尔传来同事们的欢笑声,经过昨晚一战,所有人绷了两个月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下来。办公室里,牧晚的手在凌若薇的肩颈轻按着,从耳后到太阳穴,从颈部到肩膀,她仔细呵护着每一处。她的视线落在凌若薇颈后的腺体贴上,那里微微散发出凌若薇的信息素,牧晚知道,那是阳光的味道。阳光究竟是什么味道,牧晚很难用语言精准地描述,但这信息素总是让她心安又振奋,仿佛是从心底激发的鼓舞、激情和抚慰,不衰减,不消退,让人始终充满着希望。牧晚静静地望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凌若薇,虽然她很疲惫,但身形依然挺拔,气质从容,她的周身包裹着朝阳的金光,优雅而自信,没有人能看得出她是一个失去了丈夫洗掉了完全标记的脆弱oga,也没有人会想到她是个无法得到女儿原谅的母亲。“小姨……”牧晚垂着头,安慰地说道,“总有一天……曦曦会理解你……”凌若薇先点了点头,又无奈叹气道:“或许吧。”凌若薇睁开眼,望着窗外向大地洒下金辉的初阳,淡淡地说:“这个世界没有不经过赎罪就得到的原谅。”牧晚愣了下,或许是凌若薇的这句话让她有了别样的感触,她眉心拧成了一个小疙瘩,迟疑了好久,才说:“可、可是……你不是别人,你是她的母亲啊。”“或许正因为我是她的母亲。”凌若薇握住牧晚按在她肩膀的手,把牧晚拉到身前,苦笑道:“是一个没有尽到职责的母亲。”凌若薇的笑容美丽又无奈,让牧晚看得心如针扎一般疼痛。“晚晚,亲情不是一朝一夕,每个人的时间都是同样的速度,当初缺失的陪伴,如今想补也补不回来,当初我离开凌曦去国外,说我是为了自己的事业自私也好,说是因为一些家庭原因也罢,最终造成了今天的后果。就算曦曦这孩子有些极端,但我错了就是错了,不称职就是不称职,妈妈也会犯错,也是要向孩子承认错误的……”凌若薇顿了顿,发红的眼圈透出女人此时的脆弱和无力。牧晚看着这样的凌若薇不禁心里发酸,她双手紧了紧,握住凌若薇冰凉又纤细的手。“人生就是这样,有时候做错一件事,便会改变很多关系和结果。你和曦曦还年轻,要走得路还很长,早晚都会体会,你自己,你喜欢的人,家庭,孩子,亲戚,朋友,所有的人和事,最终都会停在合适的位置上,会有个应有的结果。我相信曦曦不是坏孩子,她不该因为生我的气而乱了自己的人生,也许我和她永远都没法成为关系亲密的母女,也许她一辈子都没法原谅我这个母亲在她成长中的那段缺失,但我希望她只要能回头,就会看到妈妈永远在她身后,这是我现在唯一能为她做的。”也许是晨光刺得难受,也许是想隐藏自己内心的孤独和痛苦,凌若薇闭上了眼,只是微微弯曲颤抖的手指仍握着牧晚,透露着女人心底的激澜。牧晚的心在这一刻仿佛被紧紧揪住,酸楚涌上心头,又渐渐扩散到牧晚全身。她觉得自己喉头很紧,想说些安慰的话,却又什么都讲不出,只想逃。桌上的手机恰好在这时唱起铃声,凌若薇不自然地笑了下,放开手去接电话。电话那头大概是全球总部的某个头头,凌若薇站起身走到窗边,用英文介绍起前一晚销售活动的战况。巨大的落地窗前,牧晚望着凌若薇消瘦的肩背坚定而立,和电话那头谈笑风生,她的身体被金色的光环笼罩,肩臂腰臀的线条如同精心雕琢的艺术品,站在钢筋混凝土堆砌的cbd之巅,透出一种独特韵味。牧晚看得迷了眼,她喜欢极了工作中小姨的样子,也愿意听凌若薇对她说这些人生和职场的道理,可心中的悔恨和自责又时时刻刻告诫她自己和妹妹有着永远无法被原谅的关系。那关系,是走不出的沼泽,是锈在心窝无法拔出的利刃。那不是错误,而是罪,深渊一样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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