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了半晌,问他喝不喝奶茶,是他最喜欢的海盐奶绿,或者也可以喝她的珍珠奶茶换换口味。
“奶茶是小孩子才喝的东西,你不要再这么幼稚了,学学喝咖啡吧。”
这是许澍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姚牧羊没有追上去,拿着两杯凉透的奶茶在路边看了半日车流,大哭了一场,消沉了几日,掉了几斤秤,然后渐渐好起来。
后来,听说许澍和本地的富家女走在了一起,姚牧羊终于理解了他的话。他想说的不是我们不能共同进步,而是你不能帮助我再进一步。
她把名片塞回他手里:“许董助,我成不了你的人脉,名片省着点用吧。咱们做员工的,得替老板节约成本。”
说完掏出员工卡,转身进了大门。
咖啡续命,是公司的企业文化。姚牧羊和每天早上一样,径直进了茶水间。
她终究还是学会了喝咖啡,不过不是因为前男友的教诲,而是被高强度工作所逼。
杯子放在咖啡机上,她却又犹豫了。
怔愣片刻,她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叹了口气,小声念叨:“我会尽量对你好些,这几天你也不准折腾,咱俩和平共处,行不行?”
她打开电水壶,等水开的时候,池遂宁三个字再次涌进脑中。
准确地说是三个音节,至于这几个字到底怎么写,她毫无头绪。许是“长安古道马迟迟”的迟,“年年岁岁花相似”的岁,“世界微尘里,吾宁爱与憎”的宁。
脑中正一片纷乱,顶头上司oliver走了进来:“来了?你脸色不好,要不要再休息半天?”
姚牧羊受宠若惊,oliver向来热情随和,但现在正是项目收尾的紧张阶段,项目组天天加班到深夜,他肯给自己半日病假已经很难得了。
“不用了严经理,我还能坚持。不过,”她顺杆往上爬:“等项目结束,我想休两周假,今年的ot还都攒着呢。”
她依稀记得经理姓严,中文名叫什么却毫无印象。
“行,你提交申请,我一定批准。”
姚牧羊今日脑子发钝,也察觉到他今日不只是和颜悦色,简直是佛光普照,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开心的事。
oliver盯着姚牧羊,一张帅脸慈眉善目:“你这么能干,我自然开心。erica,你当年也算是我招进公司的,下个月就要升b2了,今后有什么打算?”
姚牧羊心中立马警醒,职级晋升在即,上司突然跟她聊未来规划,可不是闹着玩的。
她是随遇而安的性子,当初进公司,一是因为offer发得早,她懒得再海投简历;二是因为会计师事务所职业道路清晰,只要按部就班干活,就能获得晋升。她的打算和许多同事一样,辛苦几年当上经理,然后跳槽去企业做财务,或者金融机构做风控,过上朝九晚五的人类生活。
但这些话不好和上司掏心掏肺,她陪着笑:“多谢老板栽培,我自然是打算跟着你好好做项目。”
oliver见她不接茬,自嘲起来:“我比你多熬了几年罢了,还不是打工人一个?当年和我一同进公司的eric chi,现在已经是上市公司董事长了,比不了啊。”
姚牧羊惊觉说错了话,急忙找补:“他是继承家业,您是艰苦创业,哪能放在一块比?再说了,要是比颜值,他一定比不过你。”
oliver是公司公认的门面,女人缘极好,他帅而自知,每天油头梳得比皮鞋还亮,身上比前台的插花还香。
果然,他眼睛一亮:“你真觉得我比eric帅?”
姚牧羊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当然了,虽然我不认识他,但我不相信能有人比您更帅。”
oliver的眉毛一下子挑到额顶,露出一个困惑不解的表情:“你不认识他?”
“对啊,我来公司那年他已经走了,只听过他的传说,现在他成了大老板,我一个小职员,更没机会见他了。”
oliver摸了摸下巴:“其实,我觉得你俩挺有缘分的。他叫eric,你叫erica,又是同一所大学毕业的,而且当年……总之挺有缘的。”
姚牧羊觉得莫名其妙:“经理,他是权贵资本家,我是熬夜做表的审计小表妹,我俩压根不能相提并论好么?我甚至觉得自己配不上这个英文名,想去找hr改一个。”
oliver若有所思:“原来是这个原因,我能理解你。你忙吧,我去打个电话。”
请了半日假,活还是自己的。打开几十兆的工作底稿,姚牧羊杂念顿消,连晚饭都没吃,一直忙到天黑。
晚上,黄微粒特意绕路来接她下班。霓虹从全景天窗倾泻而下,放缓了椅背,她仰头看着都市光怪陆离的夜空,疲惫散了大半。
“新车不错。”
黄微粒点了点方向盘上的车标:“风驰e3,等了俩月才提到车呢。”
听见“风驰”两个字,姚牧羊坐直了身体:“你好不容易摇中的燃油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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