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牧羊这下两只手都被禁锢住,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她不敢再折腾,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椅背上。安静了没一会儿,又觉得无名指被什么东西硌着,十分别扭。
凑过去一看,原来是池遂宁手上的婚戒。
没想到他还戴着。
那枚戒指她只在领证当日应景戴过一会儿,就丢到不知哪里去了,可他却老老实实戴到现在。
公司传闻世上没有eric chi做不好的事,看来是真的,就连这个荒唐的丈夫,他也扮得这样认真。
不知道他的指环内圈,是不是也刻着一个日期?20160621。
如果那一天,她没有接受许澍的“好意”,而是自己去向池遂宁赔礼道歉,如果他们不是在酒后欢场相遇,如果她还保留一点点爱人的勇气……
无数个天马行空的“如果”里,姚牧羊睡着了。她没有做梦,因为“如果”根本不会发生。
醒来时,飞机已经开始降落,池遂宁正低头捡散落一地的纸页。他听见动静,抬眼看她:“抱歉,刚才拘着你了,是不是没睡好?”
姚牧羊的双手终于解放,痛快地伸了个懒腰,手背凑到眼前时,发现无名指上被硌了一圈红印。
她揉了揉眼睛,突然发现地上有一张熟人的脸:“这不是卢英才吗?”
池遂宁捡起照片:“你认识卢市长?我这次来慈城,就是来和他谈投资的。”
姚牧羊挠挠头:“我一个遵纪守法的小市民,哪能认识这么大的官儿?不过……我小时候打过他儿子。”
作者有话说:
池总:有没有可能,邮箱名不用区分大小写?
牧羊女:但我的名字必须大写!
池总:算了,反正以后有事我兜着。
牧羊女:呵呵,是谁画完饼就连夜辞职跑了?
慈城很小,姚牧羊小的时候,整个城区就一所公立小学。她暴打卢英才儿子这事儿,也算是一桩新闻。
她那会儿长得又瘦又小,但打起架来又狠又猛,班上同学都不敢惹她。偏偏小卢同学仗着父亲是大企业的中层干部,又知道点儿姚牧羊父母之间的纠葛内幕,成日在她面前蹦跶叫嚣。
她不堪其扰,终于出手了。
“你打赢了吗?”池遂宁问她。
“当然了,我用班里的铁皮垃圾桶打破了他的头,还有半颗门牙。”
“真厉害。”他脸上的自豪不像假的,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这些过节会否影响他的生意。
好汉不提当年勇,那是她最后一次打架,也是她横冲直撞少女时代的终结。
她虽然打赢了,外婆却要为此取出本该用于养老的私房钱,弯下了她挺拔了一辈子的腰杆,听了许多她那个年纪本不必听的难听话。
“总之,你和他谈生意,千万别说你认识我,听说有权有势的人都记仇。”
池遂宁叹口气:“本是为了拉进和慈城的关系,才带你来的,早知如此……”
姚牧羊也叹了口气:“都怪我没用,没能在慈城广结善缘。”
事实上,整个慈城都看过他们家的笑话。
赵小山年轻时靓绝慈城的三百公里海岸线,青年男子无不拜倒在她石榴裙下,可她行为不拘小节,成日流连舞厅,最后便宜了一个外地人。
姚远峰丰神俊朗,名牌大学毕业后进了全国知名的大企业,却因年轻气盛得罪了上司,一路从京城贬到外省,又从省城流落十八线小城。
两个人一拍即合,电光火石,没几天就擦枪走火,未婚先孕,让乡亲们看了第一场笑话。婚后两人长年累月日夜吵架,又给大家的饭桌添了谈资。
不过最精彩的,还是姚远峰忽然调回京城,没几天就和赵小山离了婚,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一时间流言甚嚣尘上,直到后来他飞黄腾达,名字人们渐渐不敢轻易提起,议论才平息。
赵小山也很快潇洒地走了,去深市做生意,去港城傍大款,去南洋丢色子,各种说法都有,谁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哪讨生活,只知道她今年衣锦还乡,下一年又落魄归来,起起落落,精彩绝伦。
而姚牧羊在这儿生活了十八年,才终于离开。若非外婆还在这儿,她一辈子也不想回来。
飞机降落,空气里带了海风的湿咸。
刚上大学时,同学听说她在海边长大,都十分羡慕。可她只记得,家里的墙壁年年返潮,头发怎么洗都好像带着盐粒儿——她也不是不喜欢海,只是憎屋及乌。
“祝你商谈顺利,马到成功。”
“你去哪?我送你。”
姚牧羊笑了:“这里可是慈城,我不尽地主之谊就罢了,哪有反叫你送我的道理?”
池遂宁没有坚持:“那你自便吧,但是要让陈医生跟着。”
“哦。”
“那是陈医生的专车,去吧。”
“啊?”
陈医生挽上她的胳膊,带她上了车,边走边感叹:“池总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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