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来的头几天,康熙还饶有兴致的带上汉人宫妃去扬州各处阅览风光,在瘦西湖附近流连忘返,宫妃们战战兢兢的侍奉着。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宫妃的娇笑伴着粼粼的水波,康熙都觉得自己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可过了几天后,康熙渐渐觉得不对味儿了,这整日游乐每到晚上想想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于是康熙便开口问道:“最近老四在干什么呢?”
“回皇上,四贝勒近来带着四福晋和弘晖阿哥日日都出门游玩了。”梁九功恭敬的回应道。
“日日?”康熙扬了扬声调,自己今日还歇了一天呢,这老四怎的天天带着弘晖出去玩,也不怕教坏了弘晖!
“等老四晚上回来你去告诉他,明日他若想继续出去玩朕不拦着,让他把弘晖送过来就是。”康熙微微点了点头,这才对,得把弘晖叫在自己身边儿。
若要说胤禛这几日都带着宜筠和弘晖出去游玩,那可真是冤枉了胤禛了,胤禛表示明明是只带了福晋一个人出去游玩。
至于弘晖,则兴致满满的沿着书中记录的风土人情一一去体验了一遍,胤禛和宜筠只跟着弘晖了两日便觉得无甚趣味,第三日便声称要一起去别处游玩。
弘晖努了努嘴,“那儿子便自己去瞧瞧。”于是便带着贴身太监一起乔装打扮后四处探访。
而胤禛则带着宜筠去逛了如今扬州时兴的首饰店,大手笔的给宜筠买了一堆漂亮头面,同时也不忘给家中的两个女儿也买了一些,给乌那希的特地都买成了金制的。
“你说弘晖一个人出去不会有什么事儿吧?”宜筠边对着铜镜比划着新得的簪子,一边问道。
“放心,弘晖身边跟着的暗卫数量不下这个数。”胤禛将两手摊开,十个手指抖动着示意宜筠。
“十个?”宜筠不敢相信的开口道。
“我派了一些,皇阿玛也派了一些。”听胤禛这一解释,宜筠彻底放下了心,若是十个暗卫还护不住一个孩子,那真的是滑天下之大稽!
“高伋,听说这里鸿宾楼的白灼虾一绝。”弘晖走在街道边,慢悠悠的说着。
高伋立刻心领神会,“主子,往这边走。”
弘晖满意的点了点头,换了个方向走着。走着走着在路过培鑫客栈的时候,弘晖的眼光被一个人所吸引。
那人身穿粗布麻衫,拄着双拐,在客栈门口与客栈老板争论着,说是争论,但弘晖瞧着此人一言不发,但眼神却坚定的厉害。
“老板,在下的银钱是在客栈里被偷的。”那人终于开口说出了第一句辩驳。
“谁能证明?这光天化日的竟然有人污蔑我,我做生意几十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客栈老板斜着眼看着那人,语气中的不屑显而易见。
而那人却轻笑了起来,“老板,在下知道是谁拿了我的银钱。”
“语气倒是胸有成竹,有点意思。”弘晖停住了脚步,饶有兴趣的在一旁看戏。
邬思道
“若是在下没记错的话,您这有一位长工左手上有颗痣。”那人缓缓的说道,随即客栈的老板脸色便开始没有之前那般嚣张。
“是是又如何?”客栈的老板仍然强撑着反驳道。
只见那人微微一笑,“您现在去搜他的房间的话,应该是能搜到在下的钱袋子的,因为昨晚到现在他并未出过客栈。”
一刻钟后,那人的钱袋子果然从那位长工的房间里搜了出来,客栈的老板也不情不愿的赔给了那人一两银子。
“先生观察力敏锐,在下佩服。”弘晖示意高伋跟着上前,与那人寒暄道。
邬思道细不可查的扫了一眼面前的少年,虽然穿的衣服样式与常人无异,但料子却乃上佳,而且站在少年身后的人落后少年一步距离,腰习惯性的微弯,细看竟没有男子该有的喉结,又结合进来皇上南巡,邬思道对眼前少年的身份有了大致的猜测。
“当不得您一句夸赞,不过是生活所迫养成察言观色的习惯罢了。”邬思道自嘲道。
“如今扬州地暖,虹桥两岸姹紫嫣红,芳草新绿如茵,再次遇到先生也是咱们有缘,不若一同去鸿宾楼尝尝这鸿宾楼是否真的当得起扬州第一楼的称号?”弘晖对眼前之人的兴趣越发的浓厚,似是冥冥之中自有一番指引。
“在下患有足疾,恐碍了贵人的眼。”见此人称自己为贵人,弘晖心中有数,笑道:“高伋,去叫马车来。”
看着高伋匆匆去寻马车,邬思道连忙推辞,“先生当得起。”
弘晖此话一出,邬思道便不再多言,只是平素里承满了落寞失意的眼睛里像是焕发出了新的生机。
鸿宾楼内。
“贵人为何唤我先生。”邬思道缓缓的问道。
弘晖愣了一下,似是没有想到此人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反应过来后笑道:“我瞧着先生言语间逻辑清楚,谈吐不凡,想来也是读书之人,而我是求学之人,自然唤您一句先生。”
邬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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