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世矩一拍大腿,“事情连上了,老骗子之死,就是源于谢家迁祖坟这档子事儿。”
“他躲了半年,最后还是送命了。”
“你呢,打听到什么?”
王福点了点头,说道,“当时迁坟的知情人,都死光了。”
谢世矩听他讲完,瞠目结舌,“够狠!”
这恶鬼真是厉害,做的干净利落,半点痕迹不留。
然而……
王福提出心中疑问,“唯独是此事的始作俑者,谢家族长谢为善,却一直没事儿,你说奇不奇怪。”
“是挺奇怪的!”
谢世矩说道,“正好姓钱的商人去拜访一趟,回来后听听他打探到什么?”
当晚钱姓商人回到家,朝二人说道,“抱歉,聊到中途,谢庄主的老母犯病了,什么都没打听到。”
“我改日再去拜访。”
王福理解点头,距离一月之期,还剩二十天左右,应该赶得及。
下一刻,他目光掠过钱姓商人,却见到对方命火漂移不定,一团黑如墨汁的乌光笼罩整只命火蜡烛。
生命垂危!
只是去了一趟谢家,怎么演变成这样?
“施主,你现在情况很危险,必须告诉我们,你今天去了什么地方?见过哪些人?”
王福脸色变得严肃,一旁谢世矩默不作声,睁开法眼,却见钱姓商人头顶一团黑云笼罩,气色差得吓人。
“我,我就去了趟谢家,只见过谢庄主,还有几个仆童侍女。”
“对了,期间谢庄主夫人出来,叫他回后院见母亲。”
谢家的夫人?
王福看向谢世矩,对方摇摇头,表示看不出来危险来自何方?
“施主,你尽快将身上衣服换下来,去沐浴一遍。”
王福取出一张‘却尘符’,“此符化在水中,切记,从头到尾清洗干净。”
换下来的衣服,也没有扔掉,王福叫人扎个稻草人,安放在窗户边上,用油灯照出一个人影,看上去和钱姓商人别无两样。
“对了,还有鞋子!”
王福险些忘了,将钱姓商人的一双鞋子,套在稻草人身上。
而钱姓商人心中惧怕,躲在一大桶化入却尘符的洗澡水中,死活不肯出来。
“谢兄,咱们藏在隔壁。”
到了傍晚,乌鸦对月叫了几声,冷清的夜色越发凄迷。
月光下,一道黑影冉冉升起,像是风筝般随风飘荡,很快就升到墙头,正对着钱姓商人的卧房。
油灯燃烧,影子投在窗户上。
黑影从怀中,逃出一个罗盘,磁针旋转几下,对准了稻草人所在的房间,点了点头。
下一刻,黑影取出精致的小弓小箭,对着影子射出。
窗户裂开,正中人影,扑通一声响,穿着衣服的稻草人扑倒在地上。
“啊呀!”
藏在水桶里的钱姓商人,觉得心头一疼,猛地低头扎入符水中,疼痛感瞬间消失无踪。
倒是房间里的稻草人,代替他受了这一劫。
“哪里走!”
隔壁房间的门窗被踢碎,两个人影接连冲出,对着墙头的黑影冲去。
“指路明灯!”
谢世矩刚抬手就被发现,黑影鬼魅一笑,当场扎倒,摔落墙头。
“是纸扎人!”
谢世矩上前,却见到黑影的本来面目,是焚化的明器之一,竹片扎骨、糊纸成型的纸人。
纸人头戴小帽、脸抹胭脂,笑容瘆人,手中还抓着罗盘、小弓,也都是纸糊的。
“谢兄,你来看看!”
房间内,仰面朝天的稻草人,胸口插着一根纸箭,却锋利无比,直接洞穿胸背。
若是钱姓商人被命中,恐怕早已死透了。
“嗯!”
王福目光,落在稻草人双足,见到脚底板的纸屑,恍然大悟。
“谢庄主、谢夫人,这二人肯定有嫌疑。”
白天钱姓商人去拜访,晚上回家就被刺杀了,他们身为地主,逃脱不了嫌疑。
看这纸扎人的路数,和纸扎元宝一脉相承,信息渐渐串联起来。
“谢兄,怎么庄子上还有修行邪术之人?”
谢世矩眉头紧皱,他也没料到,看这纸扎的路数,庄子上还有修行者,而且藏得很深。
如此一来,变数就太大了。
有时候,人心之恶毒,比厉鬼更可怕!
“不行,我要再打听打听!”
谢世矩思来想去,谢家庄肯定还有秘密,必须探查清楚。
王福则是找到钱姓商人,“施主,还愿意帮忙吗?”
钱姓商人苦着脸,“我若说不答应,二位该不会不管我了?”
“咳咳咳,自然会管,只是事情一忙,些许小事就顾不得了。”
“没问题,我听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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