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一走,她就直接昏了过去。
醒来后,那把消解下去的怒火冲天而起,烧得她别说睡觉,坐她都坐不住。
又听到下人来报,说穆昭朝在宁远山庄大兴土木,热闹得跟过年一样。
她当场就气炸了。
老夫人偏心,不给她的清儿主持公道,那就她这个做母亲的亲自来。
不管是谁,都别想欺到她儿子头上!
是以,她看穆昭朝这幅样子,眼里更像是淬了毒。
“你的表哥,卧病在床,你不知道?”她直勾勾盯着穆昭朝。
话音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咬牙切齿得紧。
“咦?”穆昭朝挑眉看着她:“表哥还没好么?舅母没给表哥请太医啊?当初,我和二小姐掉进水里,父亲母亲都还给二小姐连请了好几天太医呢,表哥可是掉进茅坑,虽说现在天暖和了些,可茅坑到底不比池塘干净,舅母可不能大意啊!”
林家舅母差点当场呕出一口血。
穆昭朝一脸诚恳地道:“若是舅母不确定请哪位太医好,我真心得建议你去请教一下父亲母亲或者二小姐,他们可清楚了,一定让表哥药到病除,早日康复。”
林家舅母:“……”
她气得浑身都在抖,指着她:“你、你……”
穆昭朝一脸纯真地表情看着她:“舅母还要跟我说什么啊?不要急,慢慢说,左右我今日没事,有时间好好听舅母教导。”
“你知道你表哥病重,也不去探望?”林家舅母已经被穆昭朝这样子气昏了头,再加上这两日基本没合眼,大受刺激不说,还受辱,各种情绪之下,已经处于崩溃边缘。
“我去探望?”穆昭朝好笑道:“舅母说是让我去探望表哥么?你确定我去探望了,表哥不会因为觉得丢脸,自己把自己气死过去么?”
林家舅母:“………………”
穆昭朝又道:“舅母,你是不是想故意让我在表哥露面,好把表哥病重的锅甩到我身上,说表哥这样都是被我气?”
林家舅母抓到机会,大怒道:“不是你是谁,要不是你上午跟他说那些话气他,害的他颜面扫地,他怎么可能一个人去澄江楼喝闷酒?”
穆昭朝简直要气笑了。
什么逻辑?
脑子有病罢?
急着甩锅撒火,也不想清楚了再来,搁这跟她原地上演颠倒黑白呢!
什么世家大族的掌家主母,她这个样子连个市井泼妇都不如。
“舅母,你怎么能这样说?”穆昭朝压着心底的厌恶和无语,瞪大了眼睛,道:“那天上午我可是救了表哥一命,表哥那么多同窗都看着呢,舅母这是又不想认这救命之恩了?这传出去,满京城可是要看舅母和表哥笑话的,太失身份了,这样可不好……”
林家舅母:“…………”
话落,穆昭朝又道:“表哥和舅母想看瞧不上我,我也知道我没办法同二小姐比,不过我这个人最是善良,要不是我宽容大量不计前嫌,救了表哥一命,舅母你现在可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呢!”
说完她冲林家舅母眨了眨眼,笑得一脸温良:“你说是吧,舅母?”
“你胡说八道!”林家舅母气急败坏,指着穆昭朝的手,抖得不成样子,脸上更是一阵红一阵青,好不精彩:“清儿原本就没病,你少颠倒是非!污蔑我清儿的名声!”
穆昭朝摊手:“舅母这么说,就是不想认这救命之恩呗,不想认就不认,不用这么找借口,非要给我泼脏水,我也没追着喊着让你们回报我的救命之恩啊,我也不差表哥这一个救命之恩,这都是小事。”
“你、你你……”
“我怎么了?”穆昭朝仰头笑吟吟看着林家舅母:“我救表哥救错了,既然如此,日后表哥再发病,我一定会如舅母的意,袖手旁观,就算表哥嘎嘣死掉了,我也不会出手相救的哦。”
这下彻底触了林家舅母逆鳞,简直是怒气滔天:“你敢诅咒我的清儿!你这个贱蹄子!”
穆昭朝脸也黑了。
什么东西,骂谁呢?
她给她脸了罢?
大清早就跑到她面前乱吠。
她一张脸冷下来,端着面前的茶杯,没喝,只轻轻吹着,冷冷道:“舅母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你心里是什么样,看别人也是什么样,我觉得这话对舅母非常适用,就送给舅母罢。”
林家舅母愣了片刻,反应过来,穆昭朝是在转弯抹角骂她贱,登时气炸了。
“你在骂谁!”她扑过来要打穆昭朝,穆昭朝早有防备,直接起身闪开。
丹若和桃枝也冲过来把大小姐护在身后。
幸好林家舅母带过来的人还没那么昏头,也忙拦着自家夫人。
场面一时有些难看。
穆昭朝冷笑了一声:“舅母,你今日就是来找茬的罢?自己儿子有隐疾被我这样一个你们压根看不上的人救了,觉得自家丢了面子,没脸了,不反思自己,反倒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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