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宁郡主摸了摸远儿的发顶,笑笑:“让王妃费心了。”
嬷嬷只是笑,并没有替王妃接这个话,还在等着众人过去。
穆昭朝心里有些乱,心绪还没有平复。
那个什么汝南王妃,她不认识,也不是很想见,这会儿,她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捋一捋思绪,最好是能彻底静下心来,好好把聂峋那本书的剧情都好好捋一捋。
见嬷嬷看着穆昭朝笑,婴宁郡主猜测,应当是汝南王妃想见她,想着汝南王妃慈和又很爱护小辈,是位很好的长辈,若能和汝南王妃结缘,于穆昭朝而言,益处多多,便主动询问道:“昭朝等下有事情么?若是无事,不如同我一起去给汝南王妃请个安,吃一盏汝南王府的好茶。”
婴宁郡主话里的暗示提点十分明显,再加上她嗓音沉静又很好听,目光温柔,极大限度地安抚了穆昭朝杂乱的情绪。
也是。
她略略定了定神,心道,汝南王妃极其受尊重,在汝南王府话语权也高,若能结缘,日后若有什么事,碰过面总比没碰过面好张口求人些。
而且,她猜汝南王妃之所以这会儿派了人来请她和哥哥还有小陈将军过去,跟上次河北剿匪之行有些关系。
那次毕竟算是汝南王府的私事,哥哥虽然是为小陈将军跑的那一趟,但到底也算是在这件事上出了力,汝南王妃应当是记下了这份情。
“好啊,”穆昭朝笑了笑,道:“刚好我也和哥哥去拜谢王妃。”
汝南王妃的看台与林侧妃的看台相距不远,穆昭朝看了一眼,便自然地对聂峋道:“你去找大夫看一下胳膊,别伤口开裂了都不知道,影响恢复。”
聂峋刚想说不用的,他胳膊好得很,但话还没出口,就听到穆大小姐又道:“快去罢,桃枝,你和阿岭一块去,大夫说了什么,好好听着,等会儿我要问的。”
这话的意思就是——必须得去。
十分强硬,不容拒绝。
桃枝自然不可能知道大小姐心里的真正想法,但她听话,而且大小姐的担心也是合情合理的——主要是阿岭太不注意自个的身子,让大夫看看更保险一些。
这会儿人这么多,还有外人在场,聂峋自然不可能当着这么多的人面反驳她,而且她还是担心自己,便点了点头,沉声道:“我这便过去。”
穆昭朝这才放心。
她还没理清头绪,暂时还是尽量避免让他和御王府的人接触罢,要不然她总是心里不安。
走的时候,婴宁郡主走在最前面,原本穆昭朝该和婴宁郡主一起,但她故意落后了一些,又小声叮嘱了聂峋和桃枝一声:“看了大夫就直接去六号场地,等会儿我们就回去了。”
桃枝马上应下,马儿还有许多东西都在六号场地呢,他们早些回去还能喂喂马,提前给大小姐大少爷煮好茶。
聂峋原本没多想,但她临走又特意叮嘱了这么一声,让他觉得很奇怪。
合理是合理,但他却有种,她故意支开他,不让他去接触汝南王妃的错觉。
等他要探究时,穆昭朝已经转身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聂峋眉心微微蹙了蹙,不知道为什么那股奇怪的感觉就真切了,但他又很困惑,因为穆大小姐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阿岭,”桃枝等大小姐走了,便准备去找休息亭找大夫去:“我们也快点去罢,看完大夫回六号给大小姐煮些茶水,估摸着大小姐该口渴了。”
收回视线时,聂峋又朝林侧妃的看台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
“嗯,”他转身,面色平静道:“走罢。”
他正好好好组织下语言,把新得的白玉和匕首送给她。
她应该,会喜欢的罢?
想到这里,聂峋心情又好了起来。
终于有能配得上她的东西送给她了,让他如何不开心?
穆昭朝心事重重,穆初元注意到妹妹情绪不太佳,以为她是担心等会儿见汝南王妃的事情,便小小声安抚她:“汝南王妃在京中声望很高,为人豁达慈和,对小辈甚是和煦,你莫要害怕。”
穆昭朝正在想着刚刚聂峋上场比赛大出风头,有没有被御王府的人注意到,听到哥哥这话,稍稍怔了下,而后点头:“嗯。”
穆初元又道:“有哥哥在呢。”
穆昭朝抬眼,就见哥哥正一脸‘哥哥在,天塌了也哥哥给你顶着’的坚定神色,心中顿时一路,连同刚刚的担忧愁绪也被抚平些许。
她笑了笑:“嗯。”
见妹妹终于笑了,穆初元又道:“等会儿你要是怕,不敢说什么,就只管站在我身后,我帮你开口。”
穆昭朝笑容更浓郁了些,笑容也愈发灿烂:“好。”
其实她不怕,但被人护着的感觉,真的很好。
尤其是无条件相护,简直是这世间最大的幸事。
见妹妹是真的放开了,穆初元也很开心,还笑得暖融融的,下意识抬手想揉她发顶,刚抬起一点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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