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聂峋也是如此,只扫过来看一眼, 便‘自然’地移开视线。
只不过没人知道,他心底里克制地快要发疯。
刚刚那一眼, 两人目光短暂相接, 而后极其默契地同时移开, 一股很奇特的微妙在心尖尖划过……
天知道,聂峋有多想当着众人的面, 大大方方站在他身前,护着她。
尤其是在看到平昌伯夫妇的时候,这种情绪更是达到顶峰。
她不便的, 他都可以完完全全给她挡住, 绝不让任何人与她为难。
一想到平昌伯夫妇又出现在她面前,让她不开心——哪怕他们夫妇二人早就诚心知错,阿棠也不想见到他们,聂峋眸色就越发冰冷。
尤其是是看向御王妃时, 冷的像三九天的寒冰——单独给阿棠下帖子, 还另外邀请了平昌伯夫妇, 摆明了给阿棠找不痛快。
只不过他打从回京就一直这样冷冰冰的, 也没人瞧的出他对御王妃憎恶至极。
在聂峋冷冷瞥了御王妃一眼的同时,御王妃也在细心留意着聂峋和穆昭朝的举动——她要确定, 是不是真的生疏, 这关乎到她后面要怎么对待这个庶子。
以及, 这个庶子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有没有盘算着什么。
温青茵瞧着几乎同阿棠没有交流的聂峋,心里很是惊讶,还有一点为阿棠不值——就算是身份变了,但也没有必要这么生分罢?
压根就把阿棠当陌生人一样,这让满京城怎么看阿棠啊?
而且,阿棠之前对他那么好,出征前,还特意预备了那么多衣物和用品,现在居然就这样翻脸不认人了?
瞧着聂峋冷冰冰的一张脸,温青茵嘴唇不自觉抿起,就连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虽然心里觉得她认识的聂峋从来都是把阿棠放在首位,绝不是这样的人,可现在事实就在面前,由不得她不信。
眉头皱着皱着,温青茵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聂峋是不是不得已啊?
打从上次袁家表哥的事后,温家,尤其是温若滨就意识到,他们怕是把妹妹保护得太好了,导致她以为接触的人都是好的,这世间都是明亮温暖的,压根不知道这个世道,多的是腌臜见不得光的事情,是以,之后,温家便对她增加了人性和人心的教育。
现在的温青茵,已经不再像之前那么单纯。
一个就算变化再大,也不可能去做明显对自己很不利的事——一回京就同阿棠疏离,明显就对他很不利。
若是糊涂鬼就算了,可聂峋那么聪明,又是个将才,如今更是被民间自发奉为战神,不可能连这点事情都看不清楚。
再看阿棠,面色平静,今日还拖着病躯前来参加四公子的接风宴,平静得也有些不太对劲。
若是不得已……温青茵看了看聂峋,又看了看阿棠,想到哥哥和嫂子在家跟她说的御王府人员复杂,关系也复杂,让她时刻谨慎,她突然就顿悟了——阿岭是在保护阿棠对不对?
因为御王府太复杂,旁人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但阿岭知道,不想让阿棠牵扯进来,所以故意同她疏离,让人都以为他是个薄恩寡义的人?
想通了这一层,温青茵激动的同时,还有些担心阿棠——阿棠知不知道啊?若是不知道,被阿岭这么冷待,心里肯定会很难过罢?
毕竟,之前她那么全心相待的人,一朝飞龙在天,就忘了恩
义,换做谁一时间都不好接受的罢?
前几日,阿棠病了,不会就是因为这件事罢?
这么一想,温青茵就更心疼她了。
病还没好,还是过来出席了宴席,刚刚在门口,还被她一直都不想见的父母过来打扰,阿棠这会儿心里肯定难过极了。
这么想着,温青茵轻轻抓住她的手握了握。
穆昭朝正在心里回忆着刚刚看过去的那一眼——他穿紫色也很好看。
战场的沉淀,让他通身都带着一股沉稳肃杀之气,绛紫色的锦服不仅勾勒出他颀长劲瘦的身形,举手投足更添了几分贵气,再加上他清隽的眉眼,整个人好看地让人移不开眼。
穆昭朝已经听到不少贵女在小声夸赞阿岭了。
无论出身,还是自身,还是现在的名望,完全就是往众贵女的心坎上长,再加上他悲惨的经历,就更让人仰慕倾心了。
穆昭朝觉得,大多数女孩子对美强惨这样的人设都不太有抵抗力——比如她。
当然,她并不是因为他是美强惨,只是说这样的人设,更招人。
……回头多给他做几套紫色衣衫。
算了,还是各种颜色都做一些,都试穿一下,看看他穿哪些颜色更好看——要不然天天穿紫色也挺乏味的。
正在心里盘算着,就感觉到了温青茵突然朝她身边凑近了些,还轻轻捏了捏她的手。
穆昭朝疑惑抬头,就见温青茵正心疼的看着自己。
只一眼,穆昭朝便看懂了温青茵眼里的意思——她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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