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你说!”她恼得揪他的短发。
陆津:“为什么不能说?”
何叶歪过头:“……已经没事了,没事我哭什么。”
陆津:“你确定?”
何叶非常确定。
头还没点完,手心忽然重重拍在他的肩上,哭声又被他欺了出来。
陆津吻开女朋友紧抿的唇,等她哭了一声又抿紧,他继续吻开。
重复几次,她终于放弃了,或许也是根本无法控制了,细细的胳膊挂着他的脖子,低低地哭了起来。
有点委屈,又好像不是委屈。
陆津沉沉地看着,一声不落地听着。
什么都好,是她就好。
何叶还是跑了。
趁周日上午十点二十五分,陆津去主卫洗澡的时候。
可能是觉得已经吃到了肚子里,或是觉得女朋友已经被他榨光了最后一丝力气,这次陆津习惯地随手关了门。
何叶确实没什么力气,但她实在怕了仿佛永远都有无尽力气的男朋友。
她用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那个白白带过来的行李箱也不去收拾了,听着主卫的水声,她只穿袜子悄悄来到外面的公卫,抓起梳子梳顺头发,再悄悄地在玄关这边换好鞋,只带着手机、一把雨伞匆匆离去。
电梯开始下降的瞬间,何叶狠狠地松了口气。
没有其他人,何叶转身,看了眼背后的电梯镜。
镜子里的何叶,一头及肩长发梳得柔柔顺顺,脸颊白里透红,眼底却泛着青黑。
甚至自从昨晚不知什么时候被陆津抱去浴室洗过一次澡后,何叶都没有再洗澡洗脸了。
何叶还是第一次没洗脸就出了门。
可她已经不在乎了,现在她就想回家,就想好好地连续地睡上一大觉。
刚离开十栋楼三分钟左右,手机响了。
何叶咬咬牙,边走边接听。
她没有说话,陆津那边也怪异地沉默了片刻,何叶能听见雨声,能听见自己因为快步走路而不稳的呼吸,却听不见手机对面有任何动静。
然后,陆津终于开口了:“何叶,没哭吧?”
低沉的,迟疑又小心。
何叶心跳停了一下,明白他刚刚为什么不说话,原来是害怕。
她四处看看,确定附近没人,才咬牙切齿地道:“为什么要哭,哭那么多次还不够吗!”
手机里传来一声明显的气音,是某位男朋友在笑,笑完,他问:“到哪了?我去接你,保证今晚让你好好睡觉。”
何叶:“不用,我不信你了,你也不许下来追我,不然我真的生气了。”
陆津:“不想回来的话,我开车送你回去,外面冷,别把自己折腾感冒了。”
他记得很清楚,刚刚她全身都汗淋淋的,脸红得像发了高烧。
这幅画面刚冒出来,身体就不对劲儿了。
陆津往下瞥了眼,不得不承认,女朋友还是很睿智的。
可他真的担心短时间热与冷迅速交替,何叶会生病。
何叶:“已经冷了,就算你现在下来也没有用,而且我马上就要到我们小区了。”
陆津:“下次别这么傻,你可以把我锁在书房,钥匙你拿着,想什么时候给我开门就什么时候开门。”
何叶:“就你那边的装修,白天还好,晚上我可不敢自己待着。”
陆津:“那我请设计公司重新装?只是能住人之前,我可能要在你那边借住一段时间。”
何叶:“想得美,不行。”
最关键的是,他那边的装修其实也挺好看的,何叶自己胆小罢了,而且最多装了两三年,好好的就重装,太浪费钱。
陆津:“饿不饿?早饭早做好了,还炖了鸡汤,我给你送过去。”
何叶犹豫。
陆津:“跟送外卖一样,放到你门口就走。”
何叶:“真的?”
陆津:“真的,只希望给个好评。”
何叶觉得这话有不正经的嫌疑,挂了电话。
她专心走路。
别看两个小区离得近,但陆津的十栋楼位于望潮府的最北面,何叶的六栋楼则位于丹桂嘉园比较靠南的位置。
两个小区都很大,何叶挂掉陆津的电话后继续走了七八分钟,才终于进了六栋楼。
在台阶这边甩甩雨伞,何叶走进单元门,进入电梯。
安安静静的,何叶忍不住又想起了从昨天中午到现在的一幕幕,她甚至都记不清了,到底是六次还是七次。
白天都还好,夜里根本没有时间概念,每次都是好像才睡着不久,陆津就又来了。
蛋糕确实非常美味,可再美味的蛋糕,连吃六七顿也会腻吧?
好吧,也不是腻,是身体硬件要支撑不住了,从大脑到全身都迫切地需要一场休眠。
胡思乱想着,九层楼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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