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敬亭颐与自己的心时而远,时而近。她煎熬揣度,也想叫敬亭颐尝尝煎熬的滋味。
哪知这次玩过火了,还得屁颠屁颠地过去哄他。
踅足进院,才发觉敬亭颐没待在他那进院里,反而与练武的卓旸打了个照面。
“敬先生呢?”
“去花圃了。”卓旸擦着鬓边的汗,回道。
“花圃,他去那处作甚?”浮云卿睃眼这进院,的确没看见敬亭颐的身影。
她想那股好闻的药气,平时不觉得,今晚他不在,她心里就被勾得痒痒的,恨不能拥紧他的腰,大口汲取他的气息。
浮云卿满心焦虑,踅至花圃,听见一阵呜呜咽咽的萧声。
她藏匿在高大的花架后,探探头,觑见敬亭颐倚着廊柱,手里拿着一把长箫。
忽地,他似有所感应般,侧目望向浮云卿躲藏的方向。
“是公主么,出来罢。”
敬亭颐问她怎么来寻他了。
浮云卿尴尬地绞帕子,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总不能说,是因着半刻不能与他分离,想念他身上好闻的气息。
“敬先生。”她唤道。
敬亭颐轻声应下。如往常般揉了揉她的脑袋,却见她把头往自己手心里歪了歪。
细软的发丝溜进他的指间,阗满他的指节。
他拢起浮云卿鬓边凌乱的发丝,听她落寞说道:“我去你院里找了趟,没看见你。卓先生告诉我你在花圃,只是你怎么去花圃了呢?”
敬亭颐不知如何解释。
他来花圃,回味那晚二人之间的旖旎。毕竟她最亲近他的时候,就是在那个她醉酒的夜晚。
只是愈想愈落寞。她有了新欢,估摸过不了多久,就会厌倦自己了罢。
敬亭颐苦涩地笑了笑,“端午,阖府都吃菖蒲酒。臣听麦婆子说,您素来吃不惯菖蒲的酒味,便想着,寻来果酒,给您吃。又想及,您若不愿吃酒,那就吃些其他的。”
浮云卿赞他贴心,“什么其他的?比如呢?我爱吃的可太多了。”
“冻奶与糖蒸酥酪。”
他将浮云卿领至石桌前,“臣想,小女孩都爱吃奶制品,便擅自给公主备下了。您若不喜欢,臣可以再备些旁的。”
“喜欢,喜欢!”
浮云卿眉眼弯弯,凑近闻了闻冻奶与糖蒸酥酪的味道。
错不了,是州桥老陈铺里的。
“敬先生,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些呀。”
浮云卿扭着身子,娇嗔道。
抬眸却见,敬亭颐满脸委屈。
“您说过的,要喝奶,喝不成,吃也行。”
浮云卿怔忡片刻,观摩着敬亭颐的脸色,试探道:“我什么时候说过的?我说的时候,只是在说,没做什么其他的动作么?”
她有许多不堪回首的坏习惯。
比如会因一种气息,依赖上谁。比如会在某些时刻,缠着谁要吃奶。
零零碎碎的画面逐渐拢至心头,瞥见敬亭颐开口想说什么,浮云卿一下捂住了他的嘴。
作者有话说:
今天有些忙,更的少了点。明天的更新挪在晚上11点半,这本想尝试下日六日万,让大家看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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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端午(三)
◎我们何时成婚?◎
夏夜的风是一晚比一晚燥热, 暑气与水汽交融,蒸得人额前冒汗。
浮云卿指尖颤抖,眼前不断涌现她将那衣襟拽开, 贴在起起伏伏的胸膛上的画面。
她记得自己把脸贴在那上面,她的眸被酒意灼得氤氲朦胧, 鸦羽般的眼睫扎在那处粉红上。
敬亭颐被扎得痒,又不会拒绝,于是将头侧了过去,因着她的那句话臊得脸红。面上似痛似欢的神情, 说不清是隐忍更多, 还是渴求更多。
她那时说,“真粉啊。敬先生, 你身上真粉,上面和下面都粉。我最喜欢的粉,就在你身上。”
阖眼嗅着他身上的清香, 她像个地痞流氓一样, 打趣着:“男人身上都是这么粉嚜。”
再一抬眸,便是次日。复而抬眸,只见眼前的他眼神湿漉漉的,好似刚洗好,还带着水珠的葡萄。
敬亭颐握住浮云卿的手腕,将她的手拉了下来。
“您没有其他动作。”敬亭颐说道,“不过往后可不能再醉酒了。”
浮云卿皱皱鼻尖,说好。
又想起自己来花圃寻人的目的, 羞赧道:“我想让敬先生帮忙查个人。”
敬亭颐颔首说好, “那人是谁?”
“内侍明吉。”
她觉得敬亭颐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 叵奈身子弱些, 可脑子还是灵光的。能捋清账簿,那想必也能查清人。
敬亭颐愣住,“明吉是禁中的内侍,还是内侍大监身边的人。臣身在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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