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是先了解内在再触碰发肤,哥利亚可?能?是反过来的。
又或许只?是餍足让他放松,使他在自己的事?上分外紧的嘴也稍稍破例。
“船长……那个?组织的头领,我们都叫他船长。啊?我不恨他,我虽然一直觉得他虽然比魔鬼还严格,但对我们还不错。那时候我也丝毫没觉得自己的日子有什么不对,更不用说?觉得不自由之类的。完成任务,要不就是受罚,谁有空思考别的?
“我原本是幽灵鲨号的第二号,还有一个?比我更强的家伙。到那家伙死掉,我都没能?赢过一次。然后我就成了第一号,船长很看?重我,居然还让我挑任务。但我总是觉得一号只?有那个?家伙,我还是二号。很好笑吧?那时候我还是个?小鬼。
“再后来……船长可?能?是相信我了,也可?能?就是老了,变得心软不中用了,他会让我陪他喝酒。只?有我能?在他喝醉的时候近身。”
哥利亚轻抚她脊背的手停了停。
“有一次他说?漏嘴,原来一号原本不用死的,只?是他太强了,老头害怕起来,所以让增援的人迟到了五分钟。那个?时候,我就下定决心,他必须死,否则总有一天死的会是我。”
他低声笑了两声,垂眸看?她的表情。
她的困意消散了大半,淡然道:“你这么想很正常。”
哥利亚却摇摇头:“我现在还是怀疑那是个?试探,看?我会不会记恨他,或者试着逃走。但我还是和以前一样?对他,船长好像就慢慢放下心来,后来甚至说?过几次把我当自己的孩子。我等了两年——”
略显漫长的数拍停顿。
“我终于找到机会杀了他,伪装成了飞行舱事?故。”
他戳了戳自己的义眼,睫毛没有眨动一下。
“这只?眼睛也是那个?时候没的。把这个?伤伪装成事?故波及费了我好多心思,其?实是被船长死前捅瞎的。该死的老头,差一点就把我脑子也捅穿了。”话这么说?,他的口气却很轻松。
他对于这个?收场似乎是满意的,对杀死了“船长”没有任何遗憾,哪怕那让他失去了半边眼睛。
安戈涅注视他良久,终于轻声问:“那么为什么你的新?船还是叫幽灵鲨号?”
如果是她,肯定会换个?完全不相干的名字重新?开始。
哥利亚唇线绷紧,俯身下来亲她的时候才吐出答案:“死的时候,他那个?怨恨劲头实在是……我后来一直想,现在有时候也会想,他是不是真的已经完全相信我了,哪怕我继续变强……他也不会杀我。”
“我是不是,其?实不必杀掉他的?”他的喃语几不可?闻,每个?词都说?得艰涩。
这个?红发alpha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称得上软弱游移的表情。
安戈涅的指腹顺着他的唇瓣轮廓摩挲了一周,与他近距离对视。他们身上有同一种洗浴用品香味,这种细节容易让人产生彼此接纳、亲密无间的感觉。
所以这个?难回?答的问题安戈涅没思考很久,而是干脆地说?道:“你不杀掉他,我和你第一次相遇,可?能?就是你被派来刺杀我了。”
哥利亚愣了一下,咧嘴笑开,短暂熄灭的火种再次在他的眼睛里狂舞起来,烧到她身上。
“你说?得对。”
※
轿厢门无声开启的瞬间,提温就意识到他来的不是时候。
不,没有事?先通知就上门原本就欠妥又失礼。哪怕这栋楼在他名下,从?他居住的大厦顶层到安戈涅上次住过、这次依然住的客房只?有短短几十秒的电梯行程,他也不该轻率地直接来找她。
更不用说?某些?事?点破之后,他们已经不是可?以随意见面?独处的关系。
但在反抗军方面?给出了交通封锁解禁的时间表后,他还是踏进电梯来见她——明明可?以直接发送几句话转告这个?消息。
很多事?只?要不去做,就不会自取其?辱。假如他克制住了愚蠢的冲动,他也就不会落入此刻这般难堪的境地之中。又譬如,他安排的烟火秀接近尾声,安戈涅却好像根本没注意到,没有任何联络,于是他一找到借口就下楼。
金发青年条件反射地露出了嘲弄的微笑。只?有数秒,他压下了唇角。
他应该立刻按下关闭键返回?,但是出于难以解释的理由,他反而往前一步踩住分隔电梯和外界地面?的那一线金属框。
感应装置启动,于是轿厢门迟迟没有阖上。
联盟的室内装修讲求简洁美、实用性和私密性,隔音当然不会是问题。alpha的五感都极为敏锐,提温立刻锁定了问题的源头:
通往内间的门留了一条缝,疑似是毛巾或者别的织物的一角卡在了那里,匆忙之下没被发现。
仿佛要将注意力从?听觉和嗅觉上挪开,提温面?无表情地环顾四周。
他的视线骤然定住。
窗玻璃上留了一双重叠的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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