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计划却止于迟迟没有离开的江妄。
此时瞧见宋家的马车,又忽的让陈堰意识到一个问题。
江妄一反常态没有当即离开京都去处理边北之事,会不会和宋知渺有关。
难不成他当真对宋知渺起了心思,竟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放下了手中重要之事吗。
如若当真如此,江妄在京都常留可就大事不妙了。
陈堰阴郁暗涌的情绪自心底攀上,这个念头越发的清晰,好似一遍遍在警醒着他,事情越发不受控制了。
他抬手挥退了凝心楼带路的小厮,轻缓步伐一步步靠近了那间亮着烛光房门紧闭的雅间。
“呜呜呜,你别逼问我了,我和他,根本就是假的,我们只是做戏罢了,中秋节之后他就会离去,我们就再也不会有联系了。”
天色渐暗,晋越王府主屋中亮起明晃晃的烛火。
云烈自送来急报后已静候在一旁许久了,屋中寂静一片,书案前的江妄神色越发凝重,却迟迟未做出下一步行动的指示。
即使不知信中内容,但瞧江妄的神色,也知如今情况不容乐观。
云烈忍不住斗胆打破沉寂:“王爷,可是边北出了什么问题?可要准备启程离京吗?”
这话原本云烈是犯不着多问的,以江妄的性子,但凡牵扯到此事便一定是在最优先级,更何况近来太后对江妄的表现甚是满意,皇上那边也正忧心着边北突发之事,按道理来说,江妄并无什么可犹豫的。
可江妄眉心仍是舒展不开,来回将信上内容再多看了几遍,半晌后才出声道:“让先锋队的人先稳住情况,如有异状,立即回禀。”
云烈一怔,不解道:“王爷,那我们……”
“还有几日便是中秋了。”江妄顿了一下,嗓音干涩,像是在做一个极为艰难的决定,挣扎着,为难着,最终还是敛目低沉道,“中秋节后,即刻出发。”
云烈怔愣地看着江妄,这个决定于旁人而言并无什么不妥,几日的耽搁,在出行后快马加鞭赶上也是并无什么大问题的,可于江妄而言却是头一遭,更甚是在边北那边接连传来急报之时,他还能沉得住气硬要多待几日。
往前,可是求着他回京,他也不愿回来的。
如今,却是不愿走了。
其中是何缘由,好似不必怎么费劲猜想,便能得出答案。
云烈本该感到很欣慰,这是好事,也是大家所期待之事,可却不知江妄如此愁闷是为何。
“王爷可是在牵挂宋姑娘,此番前去边北应是需不着多少时日,更甚宋姑娘若是得闲,您也可以邀约她一同前去,也好叫宋姑娘先熟悉一下边北地境,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机会啊。”
江妄忽的抬眸:“她熟悉边北地境做什么?”
云烈张了张嘴:“王爷与宋姑娘……之后若是修成正果,提前熟悉一下也好叫宋姑娘先适应一下呀,还是说王爷这是打算,往后与宋姑娘在京都定居吗,那似乎也不错,想来皇上和太后娘娘应是会很高兴的,那这回宋姑娘倒也不必特地……”
“她不会去边北。”江妄冷声打断了云烈越说越起劲的幻想,“我也不会留在京都。”
云烈一惊,本还想再说什么,却顿时被江妄一记眼刀止住了话。
怎会如此。
近来两人交集密切,气氛融洽,无论从何角度看去都是正一路朝着极好的方向在发展而去的。
云烈从未见过那样的江妄,好似有了温度有了牵挂,会喜,会怒,会无可奈何,也会束手无策,这些皆是因宋知渺而生出的变化,也正是春思在心尖发芽的迹象。
江妄分明动了心,更甚为了宋知渺还破例多留京数日,只为陪她多过一个中秋节。
可为何还是这样一副模样,好似近来的一切皆是黄粱一梦,而中秋节后,那梦就要醒来,最终消散无踪,再不被人记起。
漫长的沉默弥漫在屋中,过分压抑的低气压低沉得令人有些喘不上气来。
气氛凝滞之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仓促的脚步声:“王爷,城西那头似有异状。”
“说。”
“属下照常紧盯陈小侯爷的行踪,今日他傍晚时分出府去到凝心楼,属下跟到凝心楼时正巧碰见宋姑娘与宁姑娘微醺而出。”
江妄淡冷的神色在听闻宋知渺的消息后微不可闻生出了变化,但很快他又极好地掩去,不悦道:“说正事。”
侍卫一怔,一时间竟不知自己是否该继续往下说,他此来禀报的,的确非原本的正事,而是与宋知渺有关之事。
他以为,在江妄这儿,宋知渺的事应当也算得上正事。
侍卫怔愣的片刻间,江妄忽的察觉到了什么,神色一凛,嗓音霎时带上了厉色:“她怎么了?”
侍卫缓了口气忙又垂头道:
“天色渐暗,属下见宋姑娘与宁姑娘饮酒微醺,这便擅自派了两人打算一路暗中护送宋姑娘回府,可没过多久那两人折返回来却称路遇宫中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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