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他不出声,却被江妄一道低沉的冷声刺来。
云烈身形一抖,动了动唇硬着头皮道:“没、没有的事,王爷怎这般问?”
实则平日里的江妄的确算不上吓人,最多只是沉默寡言了些,并且待底下的人不薄,未曾苛待过分毫,大家对他更多的是尊敬和仰慕,谈不上害怕。
但有时江妄也确实挺吓人的,比如此刻,刚从狱中审完犯人出来,身上那股子戾气未能完全消散,叫向来很是了解他的云烈也有些瑟缩,只是不知他为何今日出了狱中却仍未消散这股戾气。
江妄眉心微动,似要蹙起,却又很快稳住,好似觉得那般看上去面目不善,这才面无表情陈述道:“那女人吓晕了。”
云烈嘴角抽了抽,知晓江妄提及的是方才在狱中喊得撕心裂肺的郭楚心,在一阵惨叫后生生晕了过去,那阵仗若是叫不知情的人听了去,还以为江妄在牢房中大开杀戒,活活折腾死了一个柔弱的女人。
压着的气息又提了上来,云烈正色道:“当真没有,是那女人做了亏心事自己吓自己,这才癫狂昏厥了过去,况且审讯犯人本就该拿出些气势来,王爷此举并无什么不妥。”
本也是审讯,而郭楚心所牵扯之事重大,也正是他们近来忙碌追查的关键人物之一,再联系到她同宋知渺所透露的信息,就是对她再狠厉几分,也是丝毫不为过的。
云烈说完这话后有些不解地抬眼看了看江妄,却见江妄本平稳住的眉心不可抑制地缓缓蹙起,越蹙越深,像是将自己笼罩进了浓雾中一般。
良久,江妄牵动了嘴唇,不再执着于此事,转而道:“岳珉那头可有招供?”
谈及此要事,云烈很快禀报道:“王爷料事如神,岳珉此番被当做替罪羊牵扯进此事来,果然是道文家想要借他带去一部分注意力,他根本抗不了几下打,很快就全招了,只是道文家既然是能放心让岳珉来顶替此事,自是不担心被他供出,岳珉口说无凭,即使是招了,也定不了那边的罪。”
江妄淡着神色冷笑了一声:“岳珉的招供定不了罪,那太子的呢?”
话音落下,云烈怔愣抬头,眸底闪着久久无法平息的颤动,好似在昭示着这历时数年,一直牵扯着众人心弦的大事,终是要有了结了。
而一直以来背负着这沉重过往的江妄,是否也终于能在一切尘埃落定后,坦诚而又肆意地去拥抱属于他自己的幸福了。
第70章 我们和离吧
一则广临侯府小侯爷陈堰获罪入狱的消息在京都传开, 谣言四起,议论不止。
最令人轰动的,是在陈小侯爷背后连带着一并挖掘出来的阴谋逐渐浮出水面。
听说, 当朝太子, 竟也是其中一员。
“荒唐!”
大殿中,周围空荡一片,仅有皇上负手背对着跪倒在地的太子。
一声怒极呵斥令太子浑身一颤, 像是再也扛不住那层层压力一般, 倾倒了身子就情绪失控了。
“不,父皇, 您听儿臣解释,儿臣只是鬼迷心窍了,儿臣是被陷害的啊,您要为儿臣做主,您要帮帮儿臣啊!”
撕心裂肺的哭喊乞求声回荡在大殿中,皇上却仍旧面色沉冷,像是没有分毫情绪变化。
裤腿被太子紧紧攥住,拉扯得皇上终是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一脚将其踹开, 等着他厉声责骂道:“陷害?若非你自觉自愿往那里面凑,有谁能这般把当朝太子殿下陷害至这淌浑水当中,你太令朕失望了。”
太子痛哭流涕, 被泪水积满的眸底,却并不是闪着悔恨的目光。
他艰难地咬了咬牙, 面对皇上的指责, 他沉重得抬不起头来, 抽泣着低声道:“失望, 呵,父皇何时又对我有过信心呢,即使是这太子之位,也是母后以死相逼才让父皇不情不愿赐予我的,不论我怎么努力,怎么努力将一切做得更好……”
说到这,太子突然猛地抬起头来,一双眼中布满血丝,情绪再次失控地大吼出声:“父皇眼里,永远都只看得到江妄!”
“混账!你在说什么胡话!”
“儿臣说错了吗?父皇一直没能放下心中对长公主殿下的愧疚,一直念及着她的离去,所以何事都偏袒着江妄,何事都以他为优先,即使他离得千万里之远,您心中挂念的,也永远只有江妄一个人,但他不是你的儿子,我才是啊!”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皇上掌心传来刺痛,难稳气息地上下起伏着胸膛,太子则被一巴掌扇到了地上。
“打小你便是朕最中意的太子人选,你天资聪慧,勤奋刻苦,骨子里有一股韧劲,在诸多艰难时刻都有着能坚持下去的拼劲,你所获得的一切,皆与你母后没有任何关系,朕却没想到你错意至此,竟还一步步走上了这样大逆不道的路。”
这一把掌扇得太子耳根嗡嗡作响,但皇上浑厚的嗓音仍是清晰入耳,一字一句敲打着他的胸腔,令他不敢置信地抬起了头来。
“你难道不知阿妄这些年待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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