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话说出来的淑宁尴尬,脸热的都能摊鸡蛋了。
却因为被抓个正着故,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jiao bian)一二。
好在大外甥深体姨心,及时插话:“姨母也觉得十四这想法极好么?”
那不能说是极好,而是好极了。
直接防患于未然,不给子孙贻害。
而且,算算这个时候,北边已经成立了帝国,彼得一世也已经上位了。梦中,那货就趁着朝廷跟策妄阿拉布坦打得如火如荼而趁火打劫。逼迫清廷签订了让雍正耻辱的恰克图条约,又遇到马齐那个卖国的,以至于失去贝加尔湖。
如今虎威早早攮死了策旺阿拉布坦,让准噶尔汗国成为历史。朝廷又打开海运,国库私库皆充盈,兵强将广,又岂能让梦中屈辱再度重演?
淑宁眉头微皱,略组织了组织语言。然后正色:“按说此等军国大事,更没有我一个区区臣妇置喙的余地。可是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匹夫亦有责。”
“更何况,我这还刚刚领了皇上圣旨,拿了朝廷这么多俸禄呢?皇上既然问了,我也就姑且这么一说。对与不对的,好歹给皇上些许参考,万一还就抛砖引玉了呢?”
太后嘴角微抽,接着笑道:“你这倒会给自己找由头!”
“嘿嘿,为了尽可能对得起自己那五千两的年俸嘛。横竖如今就咱们姐妹、母子、姨甥个,再也走不了的话。”
淑宁笑着摇了摇太后胳膊,使出她这辈子都没抗拒得了的撒娇。
雍正也让她尽管说,对与不对的,回头他自然会找文武大臣们一起讨论。再不可能头脑一热,直接就越过满朝文武派人去打人家沙俄。
如此,淑宁才微笑开口:“我也不记得是在哪本书上看过了,只道外交之道,远交近攻。古人不也是说,卧榻之畔,岂容他人酣睡?”
“打从咱们蕃之乱那会子,北边就没安好心。挑唆完噶尔丹,又挑唆策妄阿拉布坦。咱们朝廷剪除内乱的时候,那坏东西就趁火打劫。几次番,没个消停劲儿。边关百姓受苦,也有损咱们天朝上国威严。”
“秦有赳赳老秦,共赴国难,血不流干,誓不休战。汉言明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隋曰四方胡虏,凡有敢犯者,必亡其国,灭其种,绝其苗裔。未必咱们今日之大清便没有如此铁血吧?”
这简直就有几分激将的意思了!
但雍正不觉得,他只满目欣赏地瞧着自家姨母,言她巾帼不让须眉。胸中豪迈,足以让万千男子汗颜。
并让她放心,如今大清外患尽除,无数好儿郎枕戈待旦。
就等着哪个不晓事儿的出来得瑟呢。他的冠勇郡王、靖远侯跟无数良将们都准备好了,随时为了大清、为了天下而战。
除非北边晓事儿,乖乖的绝不挑衅,绝不给他这机会。否则的话……
他十四弟这皇陵就不会白守,那铁帽子王的梦想便会成真。
淑宁欢欢喜喜笑,比得知自己要被赏圆明五园之一的时候还开心。太后也很乐呵,毕竟再过几个月,大行皇帝就该入土为安,她家老儿子也就无需再守在那了。
到时候一个皇上,一个亲王,两个固伦公主抢着孝顺她,还有妹妹时不时地入宫来,陪她说话解闷。这日子,简直想一想就能美到笑出声来呀。
可谁能想到呢?
这才到了五月里,她家妹子就一改往日懒惰,天天往宁寿宫跑。不五时地,就要给她请请平安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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