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她妈妈在香港出差,得到她受伤的消息才没第一时间飞过来,马上还要飞东南亚,她实在不想她妈妈跑这趟,可好说歹说也不管用,她只能问了航班时间,让助理明天去机场接人。
挂了电话,她又叹了一口气,抬起受伤那只脚转了一圈,祈祷明天能正常走路,不然她妈妈估计要把她拉去医院再拍个片才能放心。
小学时候,她父母就离了婚,只是她妈妈工作忙,爸爸又是那种完全不会管孩子的类型,于是她就爷爷奶奶和姥爷姥姥家两头住,可小孩子终归会念着爸爸妈妈,尤其是家长会,班里其他同学都是爸爸或妈妈到场,她着实羡慕得很,有次她忍不住偷跑出去找妈妈,差点出了事,她记得当时爸爸和妈妈大吵了一架,第二天她妈妈就把她带回了自己住处,亲自照顾,哪怕工作再忙,也会抽时间陪她,让她从此以后生活里再无阴霾。
她很爱她妈妈,也很感激这么对年来妈妈对自己的付出,只是现在想来,她总觉得妈妈的保护欲略有些过了头,以至于现在她都快三十了,她妈妈还是总把她当小孩子看。
好在她现在也算是有自己的事业了,她妈妈来找她之前都会提前告诉她,以免行程冲突,而不是像大学那会儿,来之前从不提前打一声照顾。
大三那年她借口需要清静的环境,征得妈妈同意搬出了宿舍,在外租了套公寓,就在谢时颐楼上,那会儿是她们感情最好的时候,她经常在谢时颐家过夜,她还记得有天早上她迷迷糊糊被电话铃声吵醒,她困得很,眼睛都睁不开,还是谢时颐接通后递到她耳边,她“喂”了一声,下一秒就被她妈妈焦急的嗓音震醒。
电话那头,她妈妈问她是不是不在家,还说自己按了好久门铃都没人开门。
直到多年后的现在,她还清晰地记得那一刻心跳骤停的感觉。
她闲来无事喜欢看惊悚片,热门的冷门的都看过,可她觉得这辈子看过的恐怖片加起来都不如那次吓人,是这辈子都不想再体验的感觉。
“也太吓人了……”她嘀咕着,放下手机重新躺回去,还伸了个懒腰。
“什么吓人?”伸到脑后的手被轻轻拍了一下,同时传来谢时颐好奇的嗓音。
程攸宁愣了愣,往后仰起头,看到了渐暗的天色,以及谢时颐倒着的脸。
谢时颐撑着椅背,正俯身看着她,见她看过来,就低下头,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她眨了一下眼,困惑地摸了摸额头,过了好一会儿,才总算反应过来那真的是谢时颐,而不是什么累了的幻觉或者睡着了的梦境,便“啊”地一声重新坐直起来,扭过头失声叫道:“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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