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祺摇头,幽怨地瞪了一眼桓翊,“一点儿也不好吃,腻死了。”
“那可真是?我也不爱吃甜食!”王如筝又一次贴近她挽住她的袖子,仿佛是多年的闺中密友。
宋时祺温和浅笑着,“芙蓉糕还有糖蒸酥酪我还是喜欢的!”
“那你跟阿筠姐姐口味差不多,你说是不是翊表哥?”
桓翊有些莫名,但还是朝她笑笑。
宋时祺将手从桓翊手中抽出,也亲昵地挽上王如筝,“那绿豆糕呢?绿豆糕没那么甜腻,你可喜欢?”
绿豆糕曾是宋时祺的最爱,王如筝时常亲手做给她吃,前世的最后一口点心,也是她做的。
“绿豆糕?”王如筝眼里闪过一丝诧异,见宋时祺一双明眸清澈见底,内心的提防渐松,“喜欢倒是喜欢,可惜我每次吃身上都会起疹子,便再也不碰了。”
宋时祺笑吟吟听着,身上却觉得越来越冷,再也没了赏景的心思,她回头朝桓翊看去,声音娇软,“我有些冷了。”
桓翊求之不得,将她拢进自己的披风里,“那我们下去吧。”
宋时祺极为乖顺地挨着他,整个人几乎都融进他的披风里,王如筝再不好打扰他们,她慢慢缀在他们身后,试图将这一幕刻进脑海里。
从城楼下来,穿过一条马行街就到了停靠马车的地方,桓翊扶着宋时祺上马车就听王如筝惊讶的声音。
“怎么会坏了?这大过年的到何处去修啊?”
王家的车夫正跪在王如筝面前磕头认错,“是小的没注意,小姐恕罪!”
“马车坏了?”宋时祺没听清楚,向桓翊求证。
桓翊无奈笑着凑近她耳边低语,“这必定是借口!”
宋时祺看着他似笑非笑道:“夫君慧眼独具,我记得也曾有人用这借口把我从皇宫门口骗到自家开的食肆了呢!”
桓翊面对妻子的揶揄不窘反笑,“夫人好记性!”
宋时祺掀开车帘朝不远处的王如筝招手,“阿筝,不若与我们同乘吧。”
王如筝自是欣然答应,爬进车厢与宋时祺同坐,桓翊为避嫌只好坐到外面。
王家府邸离此地很远,故而桓翊准备先送宋时祺回桓府,再送王如筝回去,路上拥挤,马车行驶缓慢。
宋时祺虽邀请王如筝上车,但并没有与她继续交谈的兴致,她让她很陌生。即便不是真凶,如今看来她跟那些不遗余力拉踩她,将她碾入尘埃的人并无不同,让自己与桓翊离心的事她定是没少做。
马车厢里放着小炭盆,有些闷热,宋时祺拉开车窗帘子,想透透气。
行至青云巷附近,宋时祺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这时候马车也停了下来,桓翊必定也瞧见了,是柳誉。
桓翊跳下马车,走在车窗边,面色有些凝重,“我去问问。”
“我同你一起去。”宋时祺不放心,跟着下了马车。
“柳誉!”桓翊叫住了前方独自行走的少年。
柳誉明显顿了顿,回头,见是桓翊和宋时祺,赶忙过来见礼,他长揖到底,声音恭敬,“见过师父,师母安好!”
这孩子跟死去的四皇子五官虽不尽相同,但气质十分相像,温和守礼、举止文雅,或许是自小生活在民间的缘故,他要比四皇子更坚韧些。
然而此刻面对桓翊深沉探究的目光,柳誉眼神躲闪。
桓翊心中疑虑更甚,今日必定有异,他努力回忆着前世有关眼前这位五皇子的点点滴滴,此时恰逢边境战起,宁惠帝操劳过度病了一阵,好似就是这个上元节前后,他收到消息皇帝认回了流落民间的五皇子,而其生母丽嫔被赐死。
看柳誉的异样,猜测可能是丽嫔离开安庆府,偷偷进京看儿子来了。
“夜已深,莫要一人在外闲逛,我派两个护卫送你回去,”桓翊伸手搭住柳誉肩膀朝青云巷深处走,好似在闲聊一般,声音却压得极低,“说实话,可是你生母来了?”
柳誉震惊不已却被桓翊一把按住,这反应已不用多言,桓翊沉声道:“京城人多眼杂,若想保她一命就立刻让她离开!”
从当场揭穿到点出利害关系只用了两句话,柳誉被师父冷肃的语气吓到了,转念一想又何尝不是师父的良苦用心,他心中震荡连声应是,在桓府护卫的护送下匆匆离开。
正当夫妇二人往回走准备上车回府时,远处有整齐的马蹄声响起。
这两年的上元节真是不太平,宋时祺一听这声音便莫名心慌,桓翊朝声音的方向远眺,脸色微变,“好似是禁卫军。”
“往这个方向,不会是……”
桓翊神色凝重点头,给了宋时祺肯定的答复。
他本不想插手皇家之事,但与柳誉师生情谊颇为深厚,此时碰上,实在不忍心坐视不管,可他并不愿离开妻子。
犹豫之间,一小支禁军队伍已靠近青云巷巷口,他们速度明显慢了下来,为首的是皇帝身边的常太监。
“漾漾,我……”桓翊迟疑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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